何春生上下打量著這位世子爺,難怪當大官的李洮在他跟前,就跟一個下人差不多,可不就是下人嘛。
整個高麗都是他們王家的,他們就是一群高級打工仔,沒有什麼值得好埋怨的。
況且人家金宏道千裡迢迢來賞臉給你招待,那是給你麵子,你不要不知好歹!
李洮一輩子沒有這好麼的機會,可以伺候自己未來的頂頭上司,可以說今天表現好了,那是妥妥的加分項,何春生可能不曉得他金宏道的身份,但是高麗上下大家都知道,這個世子化名就是金姓。
‘倭人與我們是死敵!’
金宏道恨恨地說了一句,她的妹妹在倭國受了委屈,那就是打他們高麗王室的臉!
現在他聽到情報,倭人要進犯他們高麗,更是不能坐視不理!
‘我現在幫你找人把船修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等海港的冰化開,這船就要帶著我的人南下,我希望去見一見這個梁川,如果可以,我們高麗願意與他結成同盟,一起對付倭人!’
李洮剛要進門就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馬上就轉頭到屋外侯著,他們這是在談什麼軍國大事,怎麼還牽扯到倭人?
事情自然很是嚴重,在漢陽的時候,金宏道就一直在為國家之事發愁,現在國家麵臨的問題,便是怎麼在契丹與女真人之間選擇。
他起碼比他老子有誌氣,老人嘛,總是安於現狀,他們寧願在窩裡等死也不願意再上戰場。
女真人打過來的時候,大概率他們會在家裡等著,金宏道也預料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所以他也沒有去任何的地方,整日就在漢陽裡尋找有誌之士,準備衛國一戰。
結果整個高麗找了一圈,大家都是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反正誰來迎接就是了,說不定還有個從龍之功!要跟著金宏道這個世子爺去抵抗,那橫死的概率還真不小!
‘若能得世子襄助,那區區倭人又何足掛齒,我梁家軍在海上縱橫數年,打得倭人丟盔棄甲,從不把倭人放在眼裡,如今倭人調轉槍頭指向世子的高麗王朝,若是高麗有失,將來必是養虎為患!’
金宏道的眼睛一亮,問道‘你也是這樣認為?’
何春生把頭低了下去道‘並不是,在下如何能說出這等大局之言,這些話都是我們東家平日裡跟我們說的,今天在下見世子慷慨陳詞,因此把話也引了出來說了幾句,沒想到世子上了心!’
金宏道相見恨晚地道‘這話在理,自然上心,本世子所擔心的正是這樣,那倭人世窩海上沒有任何倚仗也就不足為慮,可是他們這些年東征西搶,掠了不少的財富回到島上,實力壯大不少,現在已是竊國成性,要是不?住這股邪風,他們還敢把矛頭指向他處!’
這個他處,兩人心照不宣!
話都能說到這份上,何春生也沒想到,賭了一輩子,讓一個愣頭青把自己的底牌給呼了出來。
人家金宏道看何春生跟他說得投緣,就多問了一句‘你們何時開始與契丹人一起!’
何春生想了想道‘回世子,我們並未與契丹人聯合,隻是因為我們島上最優秀的貨物就是鐵器,兵器農具都有,產量太大,北地的冶煉技藝又不如我們,我們的貨物在北地很是暢銷,因此我們把商會開到了遼陽,僅僅是為了做生意!’
‘你們倒也挺拚,從南方而來,路途何止萬裡,就為了賺一點錢,我們高麗人你也瞧見了,有你們三分拚命,那早就國富民強。’
何春生道‘倒也不是這麼說,人與人各不相同,南方人都歡營生經商,北地人倒不好這個,他們擅長在地裡種植,各有特點罷了。’
金宏道點點頭道‘你們漢家人比我們厲害得多,不管是種地還是經商,都是我們學習的對象。’
‘不儘然,你們這裡也有特產,像上好的人參就出自你們這裡,我們那裡可沒有,采參的技術也是世子大人的家鄉最厲害,南方可是看這些北貨眼饞得緊!’
北方的人參質量很高,一株上好的人參,那是有價無市,根本沒有地方去買,但是這玩意碰上垂死的人,就能吊命延壽,真的是天材地寶。
金宏道對著何春生道‘你們的船快些修吧,若是有機會,等化冰之後,我要讓使臣你們一道南下共同去商討合作的細節。’
何春生再次向金宏道行了一個禮道‘多謝世子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