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生賭徒的本質體現得很儘致。
他手上現在有從契丹人那裡得來到的令牌,還有完顏阿骨打送的信物,要是再從金宏道這裡得到一個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那可以說整個東北,他便可以暢行阻!
看起來他是三重間諜的身份,但是隻要身份多了,那這種地下工作的事情便講不清楚了,誰也不能準確給他定性!
單單與女真人苟且,那肯定是投敵不假,但是還有其他兩家呢,這就是妥妥的地下工作做到位的表現!
他的本職工作還要做生意,生意的前提就是能有安全的環境與通暢的交通,三個身份就能保證將來他們在東北的生意可以通行無阻!
但是另一個層麵,他還需要打聽更多的情報,如果僅僅是一個商人的身份,那他什麼也打聽不到,身份才是入門的憑證,彆人認可的是他的背景與關係,而不是他的能力!
金宏道一聽,馬上嗯了一下,也沒有太多的思考,這一點的要求很合理也很正常!
他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一個隨身帶了很多年的腰包,裡麵有一顆很上乘的東珠!
金宏道將東珠取了出來放在手心裡,那珠子跟龍眼差不多大小,雖不會發光,但是看著就不是凡品!
男的一般不會佩帶這種飾物,給人一種缺少陽光的感覺,但是這可是東珠!
這種盛產於北方大河的珍貴淡水珠子,是北地最珍貴最奢華的珠寶,當地的百姓冒著生險危險用海東青去捕捉後才能獲得,契丹一直逼迫女真人進貢的就是這種寶物。
在北方,就算是官員也沒有資格受用這種神物,隻有權貴當中的權貴才能有資格佩帶。
金宏道為了表示他對何春生的重視,也為了自己能多賺一點錢,自然不會小氣,把這個好東西拿了出來。
‘在彆的地方你最好不要把這東西拿出來,容易遭人猜忌,在高麗的話,要是有人看到你拿出這顆東珠還敢為難你的話,你可以直接把他砍了,先斬後奏,我恕你無罪!’
何春生左右看了一下這個珠子,其實他現在看到的好東西也不少,不像以前沒見過世麵,每年給梁川送禮的南方商人可不少,他們手中的海珠個頭都比這個大,而且更加圓潤,光澤度也更好!
這顆東珠的意義不在於他的價值,而在於在北方,隻有金宏道這種級彆的人才敢隨身佩帶這種東西!
何春生道‘在下收了世子爺這麼貴重的禮物,自然應當回禮,想必這珠子已經隨了世子爺許久,少了這珠子傍身,在下有些過意不去!’
說罷,何春生就出門讓夥計回到夏德海的船上,在船艙裡取了一顆最大的海珠,拿到李洮府上!
在南方珍珠也算貴重的物件,拿到內地價格能飛到天上,但是在海邊,也就那樣,畢竟海裡那麼多,蘇祿一家就進貢了多少,海上有無數的漁民以采珠為業!
夏德海船上就有許多珠子,正是為了交易用的,沒想到這時可以派上用場!
何春生接過那珠子,雙手奉到金宏道跟前!
那珠子整整比金宏道送出來的那東珠大了一個圍度,珠子周身還散著淡淡的珠暈,整個珠子比龍眼還要大!
金宏道整個人都不淡定了,看著那麼大的珠子,嘴裡發乾得直咽口水!
就算把他們高麗的國庫搜一個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眼前這個珍珠更大的珠子!
‘這。。’
何春生將頭壓得低低的道‘這是在下替咱東家送與世子爺的一點心意,此珠是南珠,也就是海裡麵捕捉出來的,不值幾個錢,不如世子爺這北地的淡水珠,今天請走世子爺的寶珠,世子爺少了一樣擋災的物件,這顆珠子就送與世子爺,讓世子爺傍身!’
金宏道那張臉上的表情這時候可就精彩了,先是漲紅,然後發黑,本來是想在人家何春生跟前賣弄一番,展示一下自己高麗
的富有大方,可是沒想到人家一個回禮,直接就是一記大招!
那珠子自己拿過來摸了摸,溫潤的手感還泛著珠暈,若不是極品的珠子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兩個珠子一比,自己那個就像營養不良的母蚌裡出來的,還沒有長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