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月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婆母為何要我跪?”
陸氏氣得柳眉倒豎:“你慫恿世子將那混賬告示貼得滿城都是,害他被皇上斥責,丟了差使,還不該跪?!”
沈惜月十分無辜:“婆母,您在說什麼?我慫恿世子?世子他怎麼可能聽我的?!”
陸氏被噎了一下,齊珣今日回來分明承認了,是沈惜月給他出的主意啊!
但又一想,覺得還是沈惜月說的更靠譜一些。
畢竟從來都是沈惜月追著她兒子齊珣跑的,齊珣可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又怎麼會被她慫恿?
想來肯定是為了外頭那個,故意栽贓沈氏吧......
陸氏想到這,隻覺得心裡一梗。
齊珣是她的嫡長子,自小也是念四書五經長大的,整個文遠侯府都對他寄予厚望,如今怎麼能做出這樣的混賬事來?一定是外頭那個賤婢勾引的!
沈惜月心思轉了轉,順勢就勸道:“婆母您也彆太生氣,世子雖然不聽我的,但外頭那位顧姑娘世子卻是喜歡得很,不如將她納進府來,在您眼皮子底下看著,也省得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陸氏一聽這話更氣了,揮手又將桌子上的插瓶揮倒在地:“你胡說什麼,文遠侯府什麼身份?怎麼能叫一個青樓女子進門!”
沈惜月啊了一聲,有些驚訝。
齊珣到底在告示上寫了什麼啊,怎麼連青樓出身都叫人知道了......他該不會寫了什麼顧芷蘭出淤泥而不染之類的話吧?!
以為這樣就能凸顯出二人偉大的愛情嗎?真是蠢!
但是無語歸無語,她是真擔心顧芷蘭進不了門。
沈惜月忙道:“婆母你不知道,世子他徹夜未歸,今日皇上召他問話,就是禦前侍衛將他從青樓中抓出來的。世子他喜歡顧姑娘到這地步,就算她出身不好,那又算什麼?”
陸氏有些心虛地看了沈惜月一眼,沒接話。
齊珣徹夜未歸這事,她還真是不知道......自從知道齊珣燒爛了沈氏的臉,她連夜就和侯爺出去躲清淨了。
她當時想著,若是長輩不在,這件事就是夫妻倆小打小鬨,很快就會過去。
要是她和侯爺在府裡,就免不了得訓斥兒子,反倒是影響兒子的名聲。
誰知道,齊珣這個混賬,將事情鬨成這樣!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沈惜月聲音哽咽:“婆母,再說了,我傷了臉得靜心養傷,世子那總歸要人伺候,反正都要納妾,不如就納個世子喜歡的.......我實在不舍得叫世子害相思之苦啊!”
陸氏也是世家出身,從小學的也是女子當端莊自矜那一套。還從未見過沈惜月這樣為愛癡纏自降身價的,但沈氏一副為自己兒子好的模樣,一時間也是有些感動。
“你二人才剛大婚......你真的肯?”
沈惜月語氣灼灼:“都是為了世子,為了齊家,沒什麼不肯的!”
陸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反過來誇沈惜月:“你倒是賢良。珣兒她一向喜歡女子柔順,你這做的不錯,往後等你的臉好了,不怕籠不住珣兒的心。”
沈惜月嗯了一聲,才剛鬆了口氣,就聽陸氏又說道:“既然要納妾,世子書房裡有個伺候筆墨的,叫雲秀,伺候世子多年了,就先將她過到明路上吧。”
沈惜月一聽就知道,陸氏還是嫌棄顧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