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惜月才起來,霜葉就說:“主子,殿下叫您過去用早膳。”
沈惜月心裡還有氣,可是又忍不住擔心他。
磨磨蹭蹭的叫桃葉照著昨日的樣子給他打扮好,過去一瞧,才發現秦晴也在。
秦晴換了身緋紅的衣衫,笑容甜甜的,像個剝了殼的荔枝一般,正在吃一塊雲片糕。
見她來,秦晴怒氣衝衝地扔下雲片糕,朝著慕容玄嬌嗔:“表哥,他又怎麼來了!我都吃不下飯了,你叫他出去啊!”
沈惜月二話不說在她對麵坐下了。
一手捏了塊新鮮的雲片糕,一手扒拉開唇邊的紗布,細嚼慢咽地吃起來。
秦晴:“......表哥,我吃飽了!”
說罷起身就走。
她要走,也沒人攔她。
慕容玄看向沈惜月,臉上掛著淡笑:“雲片糕好吃嗎?”
沈惜月氣悶:“不好吃。”
慕容玄就突然伸手,將她吃剩的半塊雲片糕就像是拿自己的東西一般,輕巧地拿走了。
他眼神乾淨又真摯:“不好吃就彆吃了。”
沈惜月氣極反笑:“好啊,以後誰再吃雲片糕誰是狗。”
慕容玄輕笑一聲,不跟她一般見識。
沈惜月隻覺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茂平進來稟報:“殿下,通州那邊傳信過來,糧船已經啟航了,順風而下,不出十日就能到江南。”
慕容玄又問:“江浙那邊接船的人呢?”
茂平說:“正式接糧的是個叫劉武的參將,原先是在沈侯爺部下任職的......接涿州這條線的,還是原先齊世子安排的王都尉。”
慕容玄滿意地點了點頭:“好。”
沈惜月聽著二人對話,怔了怔,旋即恍然大悟。
......他在騙秦晴!
真正的糧船已經走了通州碼頭,他昨日卻告訴秦晴要等涿州的糧船裝好,才能上路。
照茂平所說,涿州這條線路原本是齊珣定下的......慕容玄他不信齊珣,也沒有信過秦晴。
怪不得,昨夜她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他就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原來,是故弄玄虛啊!
害她以為,他不僅是體弱有病,還色令智昏,白白生了這一場氣!
沈惜月抬眸看了他,隻覺得那張俊美無鑄的臉看起來又順眼了許多,她輕哼一聲,心想真能裝。
慕容玄眼尾帶著點愉悅,聲音有幾分漫不經心:“去叫人再做碗雞湯餛飩來,要鮮蝦玉米餡的。”
茂平忙應下:“是。”
沈惜月心裡忽然有點甜,他竟然連她喜歡吃什麼都知道!
但是這會兒她還生氣呢:“故意看我生氣出醜,彆以為一碗餛飩就能收買我。”
慕容玄心裡一點負罪感都沒有,指著她裹著紗布的大頭,道:“你如今這樣還不夠醜?”
沈惜月瞬間就拳頭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