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酒過三巡,慕容玄還是清醒沉穩又溫和。
而沈惜月卻手舞足蹈的,變成了個開始講故事的話癆:
“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隻老鷹,它為了教小鷹學會飛,就趁著小鷹睡覺時,一腳把小鷹踹下懸崖......啊我的頭,我的頭它飛和小鷹一起飛啦!”
慕容玄瞪大了眼睛,一臉好笑。
沈侯爺和沈夫人對視一眼,微微有些尷尬。畢竟京中貴女皆端莊守禮,溫婉賢淑,惜月這樣言笑無忌,生龍活虎,喜怒隨心的樣子,實在失禮呀。
可勸又勸不住,因為誰也沒想到,那兩杯酒下去,沈惜月醉了。
沈惜月其實酒量也還可以,隻是從前喝的那些米酒和果酒,實在是比不上沈侯爺從西疆特意帶來的烈酒。
霜葉忙替她把了脈,沒什麼事,紅梅便去給她熬醒酒湯。
沈惜月還在扶著自己腦袋,東倒西歪的:“我的頭,我的頭!”
慕容玄離她最近,就伸手拖著她的後腦勺。
修長手指順著頭發鑽了進去,一點一點地幫她按壓著頭皮,讓她放鬆下來,沈惜月果然一下子舒坦下來,身子微微往後仰著,整個腦袋放心地癱在他的手心:
“落地了,落地了。”
她閉著眼,醉意迷離半睡半醒的,但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慕容玄輕笑了一聲,眼底滿是寵溺,還從未見過她這一麵呢,天呢,怎麼這麼可愛啊,他的心都要化了。
鑒於女兒酒醉後一直在失禮,沈夫人十分無奈:“紅梅,去扶郡主歇息吧。”
“是。”
沈惜月哪裡肯?
她不僅不走,甚至扭著胳膊腿開始跳起了西疆,手上虛虛地做了個彈胡琴的動作,嘴上又熱情又快樂唱起了西疆的民謠:
“......少女彈起胡楊琴,少年跳起胡炫舞......”
在她恍惚的意識裡,隻覺得自己回到了西疆,正在大街上和百姓們一起圍著篝火跳舞。
慕容玄下意識跟著她哼起來:“他們的笑臉那麼的燦爛......”
還一邊用手給她打著節拍,從前他在西疆時,也跟她一起跳過這樣的舞,這會兒聽她一唱,隻覺得好像自己也回到了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