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右眼,可蔣四平卻出現在張小卒左前側,判官筆刺向張小卒左眼,比之前更快。
啪!
然而這次張小卒出手也更快,筆尖距他的眼睛尚差一掌之距,竟被他一把抓住了筆杆,順勢猛地一拽。蔣四平完全沒料到,身體被判官筆帶得失去平衡往張小卒懷裡撲倒,張小卒提膝上頂,砰的一聲悶響,膝蓋結結實實頂在了蔣四平胸口,可惜沒有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場邊觀戰的宋遠神色大驚,瞪圓兩眼,看怪物一樣看著張小卒。彆人或許沒看明白張小卒是怎麼擋下蔣四平兩次攻擊的,可他看得真切,張小卒施展的分明是他的獨門絕技幻手。
一時間,宋遠的大腦有些跟不上思考,不知張小卒是哪裡學得此門戰技,亦或是依葫蘆畫瓢現學現賣的,若是後者,那這年輕小子的領悟能力就太恐怖了。
場中,戰鬥並未有片刻停頓。
張小卒得勢不饒人,緊接著一個肘擊頂在蔣四平的後心上,又抓住蔣四平後腦勺的頭發摁住他的頭,再次提膝上頂,砰地一聲,蔣四平麵門開花,牙齒碎了一嘴。
“啊——”蔣四平慘叫不止,判官筆橫掃,張小卒躲之不及挨了這一下,悶哼著退了幾大步,不過他也把蔣四平後腦勺的頭發拽下來一大把,疼得蔣四平眼淚直冒。
“你要——”蔣四平殺紅了眼,本想說“你要死”,哪知“死”字尚未說出口,張小卒的獵刀就夾帶著破空聲砍了過來。
“殺!”
張小卒氣勢如虹,獵刀高高揚起又急速落下,大開大合,勇猛無匹。
蔣四平匆忙揚起判官筆格擋。
當!
金鐵交擊,火星四濺。
蔣四平悶哼一聲,連退十餘步,隻感覺張小卒這一刀似有萬斤之力,震得他整條右臂都失去了知覺,體內更是氣血逆湧,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怎麼可能?
蔣四平一臉的難以置信,他能明顯感覺出張小卒沒有貫通力門,可為何力門沒開竟有這般恐怖的力量,他實在想不明白。
如果他知道張小卒天生神力,兩膀子一揮就有千斤之力,再知道張小卒手中的獵刀足有六七十斤之重,他就不會這麼驚訝不解了。
“殺!”
張小卒已經吸取教訓,不敢給蔣四平喘息的時間,大步欺近,手起刀落,勢大力沉。
蔣四平的右臂還麻著,體內的氣血還在震蕩,隻能強提一口氣縱身閃躲。哪知,張小卒似乎早已察覺出他的閃躲路線,獵刀由砍改削,中間沒有一點停頓。
當!
危急時刻,蔣四平把判官筆橫在胸前擋了這一擊,隻不過沉重的碰撞力再次施加到他身上,把他震得倒飛出去,胸腔裡震蕩翻湧,張嘴連咳幾大口血。
“殺!”
張小卒愈戰愈勇,怒吼震震,須發皆張,一時間宛若戰神下凡。
蔣四平臉色慘白,左躲右閃,倉皇逃竄,如老鼠一般。
不遠處,牛耀半躺在草地上,瞪大了眼珠子,一臉的不可思議,忽地看向李大山,問道:“他怎麼會‘三步殺’刀法,你教的?”
“扶——扶是。”劉大山搖頭,門牙碎了,吐字漏風,發音不準。
“難不成是剛才我們戰鬥的時候他現學的,可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牛耀使勁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蹲下聞聞就知道了。”李大山道。
“蹲下聞聞?”牛耀一臉困惑,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明白過來,李大山說的是‘等下問問’,不禁氣笑。
場邊,大家族的人都看傻了,腦子裡有點懵。在他們看來,這必定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是蔣四平戲耍玩樂的遊戲,可萬萬想不到會發展到眼前這幅場景,簡直慘不忍睹啊。
另一邊,張柳兩村的人看見張小卒大顯神威,全都揮舞著拳頭嗬喝助威。
“住——住手!”蔣四平躲過張小卒斜砍過來的一刀,急切大吼道。
張小卒是愈戰愈勇,他是愈戰愈慫,他甚至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嚇得肝膽欲裂。
蔣四平為自己的大意疏忽,為自己的掉以輕心而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惜為時已晚。
其實,如若拚個魚死網破,蔣四平尚有勝算,甚至可以達到九成勝算,可他享福的日子過慣了,早沒了年輕時的那股拚勁狠勁,不敢或者說不願意用他金貴的身子和張小卒這個山野賤民以命換命。
“住手!快住手!”
“老子——老子認輸!”
“你他娘的聽見沒有,老子認輸了!快住手!”
蔣四平連聲怒吼,甚至不要老臉地投降認輸,可張小卒就像沒聽到一般,攻勢反而愈疾愈凶愈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