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野豬居高臨下俯視著二蛋,張開腥臊大口咬向二蛋的腦袋。這一口若是咬實了,以黑野豬的咬合力,肯定是嘎嘣脆。
“畜生!”
李大河怒喝一聲,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手,處變不驚,臨危不亂,飛爪甩出,正中黑野豬張開的嘴巴,一拉一拽,它的豬皮厚實,刀槍不入,可它嘴裡的皮肉可都是軟的,飛爪尖銳的爪子頓時就抓進了黑野豬嘴巴裡的嫩肉中。
黑野豬吃疼,猛甩腦袋,想把勾在嘴裡的飛爪甩開,而牽引飛爪的繩子已經被李大河拴在大樹上,它這一甩非但沒把飛爪甩開,反而讓飛爪抓得更深更結實了。
綴——黑野豬吃疼慘叫,拔足狂奔,砰的一聲,鏈接飛爪的繩子被它掙斷了,而那飛爪依舊抓在黑野豬嘴巴裡,還有一拖長的繩子連在上麵,掛在黑野豬嘴角。
猩紅的鮮血順著黑野豬的嘴角咕咕流淌,黑野豬似是瘋了,一邊慘叫一邊橫衝直撞。
二蛋被人拉上了樹,僥幸從黑野豬嘴下撿回一條命,隻是他褲襠濕漉漉的,可見著實被嚇慘了。
“狗日的,射不中眼睛!”牛大娃氣急罵道,他想射黑野豬的眼睛,但黑野豬四處亂竄,根本射不中。
張小卒連發十餘箭,亦是一箭未中。其他人也是差不多情況。
轟!
黑野豬一頭拱在一棵大樹上,還好樹上的人早有準備,用繩索把身體固定在了樹乾上,否則多半要步二蛋的後塵,從樹上掉下來。
“老李,得想辦法把這畜生引到網裡。”張友雄衝李大河喊道。
“哈哈,正有此意。”李大河朗笑一聲,竟從樹上躍下,手持獵刀衝黑野豬跑去。
“狗日的!”張友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一看李大河的舉動就明白了,這廝要以身勾引黑野豬,不禁氣急怒罵,道:“不愧是堂兄弟,和李大山一個臭德性!”
張友雄氣急,奈何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頭皮一硬,任李大河胡搞去,但也跟著躍下樹,隨時準備支援李大河。
“畜生,爺爺在這裡,有本事來咬我啊!”李大河在距黑野豬二十步的距離處揮舞獵刀衝黑野豬挑釁。
事實上,李大河的挑釁是多此一舉,因為黑野豬已經盯上了它。黑野豬獸性大發,正無處發泄,李大河正中槍口,甩開蹄子就朝李大河奔去。
“狗日的,被搶先了,風頭都被搶光了!”牛大娃咬牙不爽道,聽他之意,似乎正打算以肉身勾引黑野豬,但還沒來得及實施。
張小卒皺眉不語,心裡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他覺得李大河似乎小瞧了黑野豬的戰鬥力,恐怕要吃個大虧。當即不敢大意,向牛大娃招呼道:“咱們下去照應著李二伯,以防萬一。”
“哈哈,正合我意。”牛大娃正因風頭被搶而暗自不爽,聽見張小卒的提議,可謂是正中下懷,當即從樹上躍下。
雖然很想和黑野豬大戰三百回合,好好逞一番威風,但牛大娃心裡還是有輕重的,不敢胡亂衝上去亂了作戰計劃,隻和張小卒在兩側呼應著。
“操!”
“這黑畜生聰明的緊!”李大河臉色難看,大吼大叫。剛才他一個急轉彎繞過一棵大樹,想讓屁股後麵的黑野豬一頭紮在樹乾上,哪知黑野豬好似早知道他的如意算盤,跟他同步來了個急轉彎,那龐大的身軀絲毫不顯笨重。
“我怎麼感覺這畜生越來越聰明了?是我幻覺了嗎?”牛大娃衝張小卒問道。
“你沒幻覺,它確實是在變聰明。”張小卒神色嚴肅道,他一直在觀察黑野豬,起初這頭黑野豬就像普通的野豬一般,受銅鑼的驚嚇奔逃,撞破了一道道陷阱網,可眼看它就要被一道道陷阱網耗儘體力時,它竟然沒有任何征兆地止住了腳步,然後掉頭換了個方向,之後它暴怒撞樹,一開始是亂撞,可後麵它會找細一點的且上麵有人的樹撞,好似它在慢慢開啟靈智,懂得思考了。
“狗日的,完蛋!”
李大河臉色慘白,苦笑大叫,因為黑野豬已經攆到了他屁股後麵,他甚至能感覺到黑野豬鼻孔裡的熱氣噴打在後脖頸上,整個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老李!”張友雄急紅了眼,想用剛才李大河救二蛋的法子拖延一下黑野豬,讓李大河找機會脫身,可他甩了幾次飛爪都沒能勾住黑野豬。
“乾你娘的!”李大河知道再等幾個呼吸自己的後背就要被黑野豬紮幾個血窟窿,當即怒吼一聲,躍起轉身,同時獵刀劈下。
不知為何,黑野豬怪異地叫了聲,李大河很氣,好似聽見黑野豬在回罵他。
當!
很不走運,李大河的獵刀正砍在黑野豬的獠牙上,隻在黑野豬獠牙上留下一道白印,自己反倒被黑野豬一拱頭撅飛了。
張友雄舍棄了飛爪,欺到近前,獵刀狠狠砍在黑野豬身上,但隻是嗤啦一聲,留下一道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