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疼死我了!”
“彆打了!彆打了!”
何孝仁被何其廣兩拳打得鼻孔竄血,慘叫求饒。
另外五個人起初有點懵,還以為何其廣突然發瘋了,可當他們聽到何其廣對何孝仁的拷問後,臉色刷的一下變了,不約而同地看向何孝仁,那憤怒的眼神似要把何孝仁生吞活剝了。
他們都是山腳下的獵戶出身,深知狼性。
狼,群居,食肉,生性凶殘,睚眥必報。
獵人進山,最怕遇到狼群,也最不願招惹狼群。若是與狼群結下仇恨,要麼找個地方躲起來,讓狼群找不到你,要麼硬剛,把它們打怕,不敢再招惹你,否則它們會像狗皮膏楊一樣跟在你附近,伺機攻擊報複。
若是有人偷了狼崽,並被狼群發現了,那麼恭喜,你成功吸引了狼群的全部仇恨,它們會想儘一切辦法乾掉你,不死不休。
若是何孝仁偷了狼崽子——
幾人隻覺怒火攻心,頭暈目眩,實在不願相信何孝仁會乾出這麼愚蠢的事,這麼做不就是等於置大家夥的生命於不顧嗎?他何孝仁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砰砰砰!
何其廣不願和何孝仁多說廢話,連著三拳招呼在何孝仁臉上,怒吼道:“說!”
“彆打了!彆打了!我說!我說!”何孝仁感覺就要被何其廣活生生打死了,當即認慫:“是我偷了狼王的幼崽,所以狼群才會對我們窮追不舍。可——可我也是為了咱們村著想啊,那可是一隻眉心長了一撮白毛的狼幼崽,是傳說中的三目天狼啊,若是拿到白雲城賣掉,可以讓我們全村人榮華富貴一輩子。”
“嗬嗬,一撮白毛?”何其廣氣急而笑,一拳砸在何孝仁臉上。
“三目天狼?”
“賣掉?”
“榮華富貴?”
“一輩子?”
何其廣每問一句就照著何孝仁的麵門狠砸一拳,每一拳下去都是鮮血濺射,直打得何孝仁鼻梁塌陷、牙碎一嘴、眼球爆裂、耳朵竄血。
何孝仁被何其廣一拳接一拳,生生打死了。
“我的兒啊,你死的好冤,好慘啊!”何其廣抱頭痛哭,他的兒子今年剛舉行完成人禮,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卻慘死在狼口下。
“何孝仁,你個狗雜種!你害死了我爹!”年紀最小的少年一刀砍斷了何孝仁的脖子,為其父親報仇。
“何孝仁,你陪我哥哥命來!”一人斬斷了何孝仁的雙臂,他的哥哥也慘死於狼口。
一人一刀,直把何孝仁剁得稀碎,方覺心頭之恨消了一點。
“要回去告訴那兩村的人嗎?”一人聲音沙啞地問道。
“回去找死嗎?!”何其廣瞪了他一眼,道:“那狼崽子多半被何孝仁這王八蛋裝在袋子裡悶死了,否則他怎會舍得丟下。你想想,狼崽子死在那裡,狼群會放過那兩村人嗎?他們現在多半已經被狼群包圍了。咱們回去自投羅網嗎?”
幾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
“不太對勁!”張友雄正抽著煙袋,突然眉頭一皺,目光掃向四周的黑暗。
“張大伯,怎麼了?”張小卒困惑問道,他豎了豎耳朵,並沒有聽見其他什麼聲音。
“太安靜了。連一隻蟲子叫都沒有。”張友雄眉頭皺得愈加厲害,突然他臉色大變,壓著嗓子急切吼道:“快!快把大家夥叫起來!有凶獸出沒,準備戰鬥!”
大家夥都才剛剛躺下,尚未入睡,聽見張友雄的急切低吼,全都一骨碌爬了起來,獵刀、弓箭、鋼叉就放在身側,一把抄起來,瞬間全副武裝。
“張大伯,是什麼凶獸?我怎麼沒看見,也沒聽見?”四周黑漆漆的,靜悄悄的,張小卒原地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到一隻野獸,同時也沒聽到異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