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謀輕拍拍秦心如的胳膊,勸道:“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我去和她說。”
“嗯。”秦心如點點頭,蘇謀的溫柔與體貼讓她心裡暖烘烘的。她深深地感謝蒼天庇佑,讓她逢凶化吉,否則這麼好的男人就得讓給彆的女人了。
咚!
咚!
咚!
齊蓉兒好難受,因為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握住了,蘇謀每往她這邊走一步,她的心臟就會被猛地壓縮一下,好似蘇謀的每一腳都踩在了她的心臟上,有一種要窒息爆炸的痛苦感。
豆大的汗水從齊蓉兒額頭滑落,她艱難地挪動雙腳,往斜前側跨了一步,剛好擋在蘇謀前進的路上,把張小卒護在身後。
終於,蘇謀在五步外停下腳步,他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朝齊蓉兒施了一禮,道:“再下蘇謀,替心如和如蘭謝姑娘救命大恩,待回到白雲城後,我們必攜重禮登門拜謝。”
齊蓉兒的雙腿在顫抖,因為有一個無形的力量正在壓迫她的身體,似乎想要把她壓倒在地上,想讓她跪服,可她偏不,咬著銀牙苦苦支撐。隻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已經汗如雨下,渾身如水洗一般。那從四麵八方而來的壓迫感,尤其是對臟腑的擠壓力,讓她感覺比死都難受。
齊蓉兒知道這是蘇謀暗地裡使的陰招,仗著修為高深對她氣勢壓迫,再看蘇謀臉上那和煦的笑容,隻感覺比惡魔的鬼臉還要可怕百倍。她冷冷地盯著蘇謀的一雙明亮又迷人的眼睛,想從這雙眼睛的最深處找到他的真麵目。
“除了感謝之外,我還有兩件事要說。”蘇謀笑著伸出兩根指頭,道:“第一件事,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永遠爛在肚子裡,尤其是在這溶洞裡的事,因為若是傳揚出去,會影響心如、如蘭和你的名節,對大家都無益處。”
“第二件事,等會我會帶心如和如蘭離開,你若帶著他和我們一起走,就表示你默認我救了你們二人的性命,如此,就和心如、如蘭欠你們的救命之恩相抵消。當然,該有的謝禮我們依然會送到府上,而我們不需要你們的謝禮。或者,你也可以選擇不跟著我們一起走,不過我要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黑森林非常多的大牙人,以你二人這狀態怕是躲不過大牙人的追捕。”蘇謀說出第二件事。
“你不說話,那便表示同意了,既然同意了,那就老老實實地閉嘴,不要再生事端,否則彆怪我不客氣。”蘇謀沉聲說道。
齊蓉兒好想一口濃痰吐在蘇謀臉上,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在從小到大類似的屈辱與委屈沒少受,所以已經習慣了,自我安慰一下也就過去了。
再者,即便她想開口反駁,那也得有機會啊。蘇謀的氣勢壓迫一直沒撤去,壓得她根本張不開嘴。確切點說,蘇謀本就沒給她反駁的機會。
蘇謀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去,並收回壓在齊蓉兒身上的壓迫,同時留下一句話:“這是對你剛才侮辱心如和如蘭的懲罰,若敢再犯取你小命。”
“哇——”齊蓉兒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隻感覺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難受異常。
齊蓉兒艱難地移動雙腿,可雙腿已經完全沒有知覺,身子直接癱坐在地上。她淒苦一笑,擦掉嘴角的鮮血,看向張小卒,笑得更淒涼,她覺得和張小卒這幾天相處下來,她竟然差點被張小卒的美好世界觀給同化了,忘記了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殘酷世界。
蘇謀的霸道與強勢,讓秦心如眼裡都是崇拜的小星星,這就是她秦心如的男人,溫柔而又不失霸道。
一刻鐘後,蘇謀背起秦心如帶著秦如蘭走出溶洞。
齊蓉兒背著張小卒緊跟在後麵,她怕蘇謀使壞甩開他們,所以儘可能的輕裝上陣,把張小卒的三尺短劍、斷刀和一些沒用的東西全都丟在了溶洞裡。
時至中午,太陽高懸,一天中最酷熱的時段到來。
蘇謀在一處樹蔭下停了下來,放下秦心如,道:“酷暑難捱,你們兩個身子弱,怕是受不住酷熱蒸烤,此處陰涼,咱們在這裡休息一個時辰再走。”
“嗯,都聽你的。”秦心如高興道,她著實很開心,因為她還是第一次被蘇謀背著,很溫暖很安心。
齊蓉兒背著張小卒停在旁邊一處樹蔭下,放下張小卒先給他把了下脈,一切安好,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
齊蓉兒解下腰間的水袋,消暑丸已經不知道弄哪裡去了,也不需要消暑丸,拔開塞子仰頭就往嘴裡灌,可咕嚕嚕灌了半袋子水,肚子都脹起來,也不覺得管用,隻能作罷。她用水濕透了紗布,給張小卒擦了擦臉,又給他喂了幾口水。
另一邊,蘇謀三個人有說有笑,喝著蘇謀水袋裡裝的飲品,清香撲鼻,齊蓉兒隔老遠就聞到了,但聞不出是什麼東西,她沒喝過這種味道的飲品。
過了一會兒,似是良心難安,秦如蘭不顧姐姐的阻攔去到了齊蓉兒和張小卒所在的樹蔭下,攤開掌心將兩粒丹藥送到齊蓉兒麵前,道:“百香丸,吃一粒可抵一天饑餓,前麵還有一段路要走,你和他都吃一粒補充一下體能吧。他,怎麼樣了?好起來了嗎?”
齊蓉兒接過百香丸,自己吃一粒,喂給張小卒一粒,也不說謝也不應話,就當秦如蘭如空氣一般。
秦如蘭討了個尷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