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中山,三十歲,氣門圓滿境,善使雙刀,是戰門境擂台上的知名拳手,出道至今隻敗過兩場,一場被割掉一隻耳朵,一場被切掉半個鼻子。
第三場的處理方式讓人挑不出毛病,所以人們的注意力一下都轉移到了張小卒身上,開始看好他,想在他身上下注,可是當莊家公布出第四場守擂拳手是董中山後,幾乎所有人都自動忽略了剛才的想法,紛紛把賭注押在董中山身上。
當然,也有不少孤注一擲想要搏一把的狠角色,因為買張小卒贏的賠率是一賠十,實在是誘人。
“狗日的,拚了!”
“小老弟,哥哥賭上一家七口的性命,跟著你玩一次狠的!”周劍來身旁的胖男人咬著牙根叫道。
自從剛才看見周劍來一下押上兩千兩賭張小卒勝,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這個胖子就黏上了周劍來,巴拉巴拉說個不停,拐彎抹角地打探消息,想知道周劍來為何對張小卒這麼有把握,至於周劍來說的向來都買賠率高的話,他是不太相信的。
隻可惜他口水都說乾了,也沒從周劍來嘴裡套出一句靠譜的話。眼看第四場比鬥就要開始,要封盤了,他肥嘟嘟的臉頰竟露出狠厲之色,猛拍一巴掌大腿,打定主意博一次,買張小卒勝。
周劍來聽見胖子的狠話,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忙叫住他說道:“可彆啊,萬一輸了可咋整?您一家七口的性命小老弟我可擔不起。”
“小老弟呀,不瞞你說,其實哥哥我已經被逼上絕路,無路可走了。”胖子苦著一張臉道,語調裡帶著哭腔,“哥哥家已經斷糧斷水三天,我是賣了全部家當,連地契房契都當了,隻求今晚能為全家老小博一條生路。哪想到連輸三局,眼下隻剩五十兩,隻能孤注一擲拚一把了。拚贏了全家吃肉,拚輸了全家等著餓死。”
“你可真是一個混蛋。全家老小都要餓死了,你賣了家當,當了地契房契,得了錢不去買吃食,竟然拿來拳場堵。做你家人可真夠悲哀的。”周劍來沒好氣地罵道。
“我——我也沒辦啊!”胖子哆嗦著嘴唇喊道,“一共就隻有二百兩,全換成吃食,也不過是多活十天半個月而已。早死晚死都得死,那還不如來拳場拚一把。”
“滾!”周劍來冷著臉罵道。
“哎——”胖子重重歎了口氣,轉身擠進人群,朝下注的櫃台走去,站在櫃台前猶豫半晌,最終咬牙把僅剩的五十兩押在了張小卒身上。
“公子,快封盤了,買誰買誰啊?”雅間裡,侍女焦急的催問道。
“張小卒,五千兩。”公子哥心中終於有了決定。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兩隻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頭,拳心滲出一層細汗,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這種堵拳的緊張刺激感了。
他知道董中山的實力,可是完全不清楚張小卒的實力,因為自始至終張小卒隻出了兩拳,還都像是對手故意往他拳頭上撞的,沒有一點參考價值。唯一有參考價值的是他的氣勢非常強,可以碾壓羅十三。
可是董中山也遠強於羅十三,所以他不能確定董中山和張小卒誰強誰弱,隻能猜測。
“啊?押這麼多?”侍女被公子哥報出的數字嚇了一跳。
若放在以前,這點錢對公子哥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但是現在非同往日,各種資源匱缺,各個家族都在精打細算,首先做的就是裁剪家族子弟的月份。所以眼下的五千兩,差不多已經是公子哥的半個身家了。
“這樣才有趣,才好玩。”公子哥目光灼熱,擺擺手,示意侍女快去下注。
不一會兒侍女下注回來,撅著嘴巴,臉色不太好看。
公子哥發現後,笑問道:“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侍女道:“隔壁雅間是韋家三公子,奴婢去下注的時候他也在,見奴婢買張小卒勝,他說公子您腦子進水了,給拳場送錢。”
“韋三炮?他押了董中山勝?”公子哥問道。
“嗯。”侍女點頭道。
“押了多少?”
“一萬兩。”
“謔。真夠豪氣的。”公子哥當即豎起大拇指。
咚咚咚——
雅間的門突然被敲響,緊接著響起一個張狂的聲音,道:“聽說朱二少買了五千兩張小卒勝,小弟喜聞而來,想要一睹朱二少輸錢的風采,不知朱二少可願意給小弟這個機會?”
話語裡帶著濃濃的挑釁意味,一聽就知道平日裡和公子哥的關係不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