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擂台上張小卒和蠻熊的戰鬥,逐漸從剛開始的近身帖鬥向著大開大合的狠鬥轉變。
拳、掌、腿、腳——能硬剛絕不躲避,二人似乎是較上了勁,鐵了心要在力量上分出高下。
堅硬無比的擂台,逐漸承受不住二人的狂暴力量,被砸出一個個大坑。
張小卒越戰越勇,身法和招式少了許多勉強和僵硬,變得越來越圓潤自如,戰到酣暢處竟有如魚得水的暢快感。
他在以戰證道,將完整的寒潭舞姿逐漸融入到身法招式當中,並加上自己的領悟,去掉一些女兒家的陰柔,添了些男子漢的勇猛無畏,雖威力弱了些,但施展出來少了許多彆扭,多了些快活。
隨著寒潭舞姿的融入和熟練,張小卒的速度和力量在逐步提升,就好像蓄滿水的堤壩逐漸拉開了閘門,水一開始從夾縫裡硬往外擠,隨著閘門的提升找到了宣泄口,奔湧而出。
蠻熊亦是越戰越勇,戰到酣暢處抑不住縱聲大笑,隻不過他的眼神越來越凝重,因為他真切地感覺到張小卒的戰力正在逐步提升,好似那骨瘦如柴的乾癟身軀裡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不過最讓他心驚的還是張小卒的抗擊打能力,竟然完全不弱於他。剛剛他一拳打得張小卒口吐鮮血,可是這家夥就像吐了口唾沫一樣輕鬆,啥事沒有。
相反,張小卒的拳頭打在他身上,從一開始的不痛不癢漸漸開始有了痛覺,他感覺張小卒的力量好似有穿透力,可以直擊內腑。
“公子,他好強啊!”
雅間裡,朱子筇的侍女張著嘴巴,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他很強!”朱子筇使勁點了下頭,他麵頰充血,雙拳握得咯吱響,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張小卒的強讓他整個人亢奮到了極點,讓他看到了勝的希望。
“好——好強啊!”
四方看台上再無輕視張小卒的聲音,隻剩下難以置信的驚歎聲,張小卒所展現出的戰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王胖子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他扭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周劍來,瞧著其臉上風輕雲淡的微笑,幾滴豆大的冷汗自他額頭滑落,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打水漂的不是周劍來的兩萬兩,而是他押在蠻熊身上的二百兩。
“不可能!這麼可能!”王胖子使勁甩了甩腦袋,甩掉腦子裡太過大膽的猜測,“這小子怎麼可能是蠻熊的對手,他不可能是蠻熊的對手,蠻熊還未發力呢。”
看台上的觀眾大多和王胖子相同的反應,先是震驚於張小卒的強大,而後又立刻自我否定,不是否定張小卒的強大,而是把張小卒的高度往下拽了拽,把他摁在蠻熊下麵,因為在他們心裡蠻熊是不可戰勝的。
“好一塊璞玉啊!此子如若能成長起來,成就不可限量!”
十二號雅間裡,瞎伯僅剩的一隻獨眼精光灼灼,盯著酣戰中的張小卒極為讚許道。
戚喲喲和侍女冬梅聞言,無不動容,因為能讓瞎伯這般不吝言詞誇讚的,整個雁城的年輕俊傑中都是屈指可數,也就是說瞎伯這一聲誇讚直接把張小卒劃入天才之列,並且還是天才中的翹楚。
“瞎伯,蠻熊也很厲害啊,奴婢感覺他還未出全力,若出全力,張小卒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婢女冬梅道出自己的想法。
“嗯,那個大塊頭也還行。”瞎伯點了點頭。
也還行?
侍女冬梅眼珠子一瞪,感覺瞎伯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不過她可不敢出言反駁,隻敢默默地在心裡嘀咕兩聲。
“瞎伯,若是二哥哥在這裡,怕是要打翻醋壇子。”戚喲喲樂道,“我還記得您當初評價二哥哥的修煉資質時,隻是語氣平淡地說了三個字——還不錯。”
戚喲喲背負雙手,捏著嗓子,學瞎伯說話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