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張八仙桌並在一起,鋪上乾淨柔順的綢緞桌布,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肴。
雞鴨魚肉、飛禽走獸、青菜蘿卜,葷的素的,炒的、煮的、燜的、燉的一眼望去,要啥有啥,且樣樣色香味俱全。天武道人點名要的紅燜豬頭,擺了四大個。
“太狠了。太狠了。”牛大娃流著哈喇子叫道。
“能好好吃一頓了。”張小卒咽著口水,開心地嘀咕了聲。
“差不多滿漢全席了。”周劍來驚歎道。
“朱門酒肉臭,朱門酒肉臭啊!”天武道人痛心疾首,恨恨地走到桌邊,抱起一個紅燜豬頭就大快朵頤起來。
張小卒三人也不客氣,三兩步跨到桌邊,甩開腮幫子吃了起來。
“吃吃吃,你們也吃,吃飽了好有力氣打架。”天武道人抽功夫招呼李洪武六人。
李洪武六人聞言色變,道:“前輩,您就彆拿我們尋開心了,您修為通天,我們拍馬不及。”
“又沒讓你們和老夫打,你們和他們三個打。”天武道人指著張小卒三人對李洪武六人說道,“你們六個心裡肯定有氣,全往他們三個身上撒。打死打殘算老夫的,老夫以三清觀大天師的身份保證,絕不怪罪你們。當然,前提是老夫會把你們的修為暫時封印到五重天境界。”
李洪武六人聞言無不苦笑,總算知道天武道人為什麼留著他們不讓走了,原來是要讓他們給張小卒三人當陪練。六人一時間悲由心頭起,想他們是何等高貴的身份,毫不誇張地說,若是去到南北五城外跺跺腳,地麵都要抖三抖,可今日卻要淪落到給三個毛頭小子當陪練的田地,這是何等的可悲可憐?怕是蒼天看見了,都要落下淚來。
“前輩”牛大娃的表情比李洪武六人還要苦,苦著臉央求道:“晚輩可不比您的變態徒弟,打死我也乾不過五重天的高手啊。能不能再低一級?”
天武道人懶得理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牛大娃見央求無效,竟著臉朝李洪武六人告饒:“諸位李家的漢子,萬萬手下留情,小弟我才是戰門境,禁不起你們摧殘。”
李洪武六人聞言,當即對其怒目而視,他們的身份何等尊貴,竟被牛大娃這個一看就是鄉下來的野小子稱兄道弟,實乃平生之奇恥大辱。若是沒有天武道人在,他們保證會二話不說一巴掌怕死牛大娃。
“戰門境嗎?”李洪武的四弟李洪波朝牛大娃露出陰冷的笑容,“你死定了!”
說完他走到桌邊抓起一隻燒雞,眼睛盯著牛大娃,一口咬掉雞頭,嘎嘣嘎嘣一通猛嚼,然後連骨頭一起咽進肚子,好似在告訴牛大娃,要把他生吞活撕了。
牛大娃毫不示弱,抓起一隻豬肘,啊嗚一口,滿嘴流油,朝李洪波示威性地揚揚手中的豬肘。
聽見天武道人以大天師的身份保證,打死打殘不追究,李洪武五人也都化悲憤為力量,走到桌邊含恨吃了起來,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張小卒三人為他們對李家的冒犯付出慘痛代價。尤其是張小卒,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最好能找機會一巴掌拍死。
李家連主帶仆,幾百口人紮堆站在大街上,引來一群群人圍觀,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同仇敵愾的,但更多的是看戲的。
李昊然的屍體站在天鐘樓上是那麼紮眼,深宅大院裡的婆娘們正愁沒話題聊,這一下就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紛紛派身邊的老奴丫鬟去打聽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昨夜發生在城主府的事情,很快就在中央城傳播開來,這一次沒有人在暗中添油加醋、推波助瀾,所以事情的緣由經過原原本本地傳進人們耳朵裡,雖然依然有人覺得是張小卒逼死了李昊然,但更多的是罵李昊然玩得起輸不起,死了還不忘惡心一下對手,實屬陰險小人一個。
人們之所以罵得這般凶,是因為在大禹有一種精神叫賭鬥精神,尤其是武鬥,天地為證,願賭服輸,無有怨言。況且李昊然還是賭鬥的發起者,還是懷著不良目的發起的挑戰,那麼輸了就更不應該有怨言。
總不能說贏了你牛逼,輸了就是彆人的錯,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以說李昊然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惡心到張小卒,反而給李家招來罵名。
不過在罵李昊然小人的同時,有許多年輕俊傑向張小卒發起了挑戰,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因為他們聽說他們的女神戚喲喲被張小卒虐慘了。他們誓要為女神報仇,乾掉張小卒這個粗蠻的外鄉人。所以當他們聽說張小卒正在李家,當即帶著滔天怒火奔向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