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摔在地上,被書卷和碎木掩埋,隻感覺全身的骨頭似被扯斷了一般,胸腹中更是翻江倒海,好似被人用鐵棍從喉嚨插進腹腔裡狠狠地攪了攪,五臟六腑全都擰在了一起。最致命的是三道戰門裡雲海震蕩,白金紅三力一時間潰散不凝,讓他使不出力量。
事實證明,想從星辰大能眼皮底下逃走,還是太想當然了。
與此同時,大牙人抓向萬秋清的手,速度快得讓萬秋清來不及反應,一下就扣住了她的咽喉。
“哼!”大牙人突然不悅地冷哼一聲,五指用力一扣,抓碎了萬秋清的喉嚨,可是並沒有鮮血噴射出來,也沒聽見萬秋清的慘叫聲,隻見萬秋清的身體突然如冰雕一般碎裂開來,隨即化作道道光影消散在空氣中。原來他擒住的竟是萬秋清製造出來的假身。
不過萬秋清製造出的這個假身足以亂真,否則大牙人也不會在抓到後才察覺到不對,要知道他可是星辰大能,一般幻象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
萬秋清的真身出現在大牙人身後,青花劍化作一道流光刺向他的後心。
“雕蟲小技,也敢在老夫麵前賣弄?”大牙人嗤鼻冷笑,顯然是已經識破萬秋清了計倆,他甚至都懶得轉身,單以右臂往身後掃去,五指虛抓呈爪,抓向刺來的青花劍。
青花劍快如閃電,然而大牙人的手更快,後發先至,五指如鉗,穩穩抓住了青花劍劍身,削鐵如泥的劍刃竟對他的手掌造不成一點傷害。
轟!
青花劍在大牙人手裡爆發出狂暴的能量衝擊,霎時間光芒刺目,氣流激蕩,風暴狂湧,罡風獵獵,宛如一顆星辰在大牙人手中爆炸開來一般。
可是大牙人的身體站在那裡巍然不動,青花劍瞬間爆發出的磅礴力量甚至沒能吹動他的衣角。
“怎麼可能?!”萬秋清表情驚恐,嘴裡發出不甘、不信的驚叫。
“嗬嗬”大牙人笑著轉身,看向萬秋清冷笑道:“螢火之光,焉能與日月爭輝?在老夫眼裡,你與咿呀學語的孩童無異。若不是看你尚有一點利用價值,老夫早就一巴掌斃了你。不過,你很不錯,半步大能中你算頂尖的,老夫當年不如你。”
“所以說——”萬秋清譏笑,“你不過是個仗著歲數大來欺負晚輩的老家夥而已,雖是星辰大能,在我麵前也沒什麼可炫耀的,若是再給我十年時間,我殺你如殺雞。或者若是家師在這裡,他老人家殺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當然,若是家師在這裡,在他老人家的威名震懾下,你肯定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隻有跪地臣服的份。”
“哦”大牙人眉梢一挑,隻是好奇,並未動怒,星辰大能的心境可不是萬秋清幾句粗言就能惑亂的,他僅是好奇問道:“你師父是誰?”
“家師——張屠夫!”萬秋清一字一句凝聲說道。
萬秋清的粗言穢語沒能讓大牙人的心境蕩起一點漣漪,可“張屠夫”三個字卻讓他變了神色,他甚至下意識地往後瞥了一眼,好似生怕張屠夫就在身後。
“嗬嗬,張屠夫這個名字確實讓人聞而生畏!若他在,老夫或許真要忌憚一二。”大牙人立刻就穩住微微波動的情緒,倒也磊落,直言自己不如張屠夫,但話鋒一轉又笑道:“不過,如若
老夫沒記錯,張屠夫今年已是一百零八歲的高齡,如若他還沒有踏入聖人境,已然是年邁老衰之軀,恐怕牙齒都已經掉光了吧,還能打嗎?”
“殺你肯定綽綽有餘!”萬秋清冷言道。
“然而你並不是張屠夫的徒弟。”大牙人突然嗤笑道,“據老夫所知張屠夫隻有兩個男弟子,並且都已經在北疆戰死。另外,張屠夫使的是刀,而你用的卻是劍。所以你根本不是他的徒弟,你不過是想搬出他來恐嚇老夫罷了。”
“你胡說!”萬秋清厲聲怒喝,道:“我的兩位師兄皆得師父他老人家的真傳,戰力無匹,在北疆鮮有敵手。再者,北疆又無戰事,他們怎麼會戰死?”
大牙人眉頭微皺,道:“看你的反應和情緒波動,似乎不是裝出來的,難道你真是張屠夫的徒弟?”
“家師刀槍劍戟無所不通,誰規定他老人家的徒弟隻能學刀不能修劍?坐井談天,可笑之極。”萬秋清譏笑道,“你若不信,放開我的劍,我以劍代刀,使一刀給你看看。”
“如你所願!”大牙人當真鬆開了萬秋清的劍,完全不怕萬秋清耍什麼詭計。
萬秋清後退五步,雙手握住劍柄,擺出握刀的姿勢,氣勢不斷攀升,為最強一刀蓄勢。
“斬!”十幾個呼吸過後,萬秋清怒目圓睜,麵目猙獰,氣勢狂暴,身上散發出令人心顫的嗜血氣息,雙手握住青花劍砍向大牙人。
這一刀與她的劍招完全不同,她的劍招樸實無華,玄奧內斂,隻有接她劍招的人才能感受到她劍招中蘊含的威力,可這一刀完全不是,這一刀張狂至極,光芒摧殘,刀氣縱橫,攜帶著唯吾獨尊的無匹霸氣。
“是,是他的刀!”大牙人的眼神猛然亮了起來,他當年有幸觀看過張屠夫和大牙強者的戰鬥,張屠夫的刀天下無匹,這股子唯吾獨尊的氣勢他至今忘不掉,是以萬秋清的刀甫一砍出,他就憑這股氣勢認出來這的確是張屠夫的刀,也知道萬秋清並沒有唬他,這個女人真是張屠夫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