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五大家族之薛家,跺跺腳能讓雁城抖三抖的豪門,一朝之間從雁城除名。雖未滅族,卻也相差不遠矣。
那些被押去刑部大牢的薛家人,與死無異。
平日裡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動起怒來敢頂著鼻子和城主戚無為叫囂的薛家,在帝國力量麵前脆弱得如紙糊的一般。隨隨便便吹口氣,就給滅了。
望著一車車財富和物資,從薛家各處庫房拉出來運往軍營,剩下的四大家族和其他家族豪門,無不心驚膽戰,一時間抑不住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尤其是想得明白透徹的賀家家主賀通天,彷如看到一隻養大的肥羊被主人掏出刀子宰殺了,那一車車財富和物資就是從它身上割下的肥肉,即將供主人享用。
賀通天當即下令,再把族中一半物資無償獻給帝國。他想在主人掏出刀子之前,先自己動刀子把身上的肥肉割了,但願主人對瘦骨嶙峋的他失去胃口。
唐家原家主唐永寧從樓頂躍下,喃喃自語道:“我錯了,大錯特錯,老祖是對的。家族之強盛倚靠的不是地皮產業和金銀珠寶,先祖之蒙蔭也隻能福澤一時,不能依靠一世,家族之強大依靠的是讓人敬畏的拳頭,否則終究是夢幻泡影,一吹就破。這些年即便我什麼都不做,唐家依然會是五大家族之,隻因我唐家有老祖坐鎮。所以唐家需要的不是一個精於謀略,會賺錢的唐永寧,而是需要一個像老祖一樣強,甚至比老祖還要強的唐永寧。”
他去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收拾一番,拿上老祖的親筆書信出了家門,去往軍營。
俞家和馬家家主,以及依附於城主府的大家族,還有中央城的一些豪紳們,人人自危,命仆人套上馬車,匆匆去往城主府,想向戚無為示好,可是卻被門口的護衛告知,城主大人不在府上,天還未亮就去軍營了。
聽到戚無為去軍營了,許多人心裡當即就是一顫,這讓他們不由地想起不久前戚無為用短短一夜時間,把他們在軍營裡運營幾十年的力量連根拔除的不好回憶,忍不住猜測戚無為連夜去軍營,就連剿滅薛家這麼大的事都沒到場,是不是又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他們猜的不錯,戚無為去軍營確實有大動作。
一桶桶墨綠色藥液被藥王穀的人調配出來,送往各軍各營,上到將軍下到夥夫,每個人都必須喝一口。
這墨綠色藥液是司徒清這幾日不眠不休,針對大牙人變幻頭眼睛顏色的計倆,於昨夜剛剛調配出來的,隻需喝上一小口,就能讓其現行。除非是星辰強者,否則即便事先知道藥液的作用,也無法提防抵抗。
這便是藥王穀的厲害之處,在岐黃之道上天下無雙。
一天一夜,血流成河。
七萬六千二百人,其中高級軍官五千人,中下級軍官一萬六千人,這組數據讓戚無為汗流浹背,心有餘悸。
可要知道雁城的守軍一共也就八十萬而已,竟然混進了七萬六千多人,也就是說近乎十分之一的人是大牙人。還好提前現,否則大戰之際這七萬多人突然難,裡應外合,後果不堪設想。
戚無為能明白皓月城和金城為何輕易就被大牙人控製,估計守城軍百分之九十都已經是大牙人,一舉難,神仙難防。
五月二十一,日出東方,萬裡無雲,又是一個豔陽天。
一天一夜沒合眼,戚無為神情疲憊,眼珠子上爬滿了血絲,勞累隻是一小方麵因素,主要還是被嚇的。
他正準備回府休息,南方傳來緊急軍情,反王李元德的大軍已經集結完畢,粗略估計至少有三百萬的兵力。已經吹響號角,兵分三路朝雁城撲來。
三百萬大軍,這個數字雖在戚無為的預料之中,可是隨著軍情白紙黑字的呈在眼前時,他心裡還是抑不住一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
“老將軍,小子已經幫您肅清所有暗中絆腳的荊棘,接下來正麵廝殺的陽謀,全仰仗您老了。”戚無為恭敬言行恭敬地朝營帳裡一位穿盔戴甲的老將軍施禮道。
老將軍形貌魁碩,絡腮長須蒼勁光澤,眉如刀鋒,威目如虎,麵如刀削,坐在那裡不怒自威。老將軍名叫裘戰,是一員曆經大小數十場戰役的名將猛將。
“哈哈——”裘老將軍看見戚無為憂心忡忡的表情,捋須大笑,聲若洪鐘,震得營帳簌簌顫抖,道:“戚大人莫要慌張,以免自亂陣腳。不過是三百萬臨時拚湊的烏合之眾而已,有老夫在,保準他李元德連雁城一道城門都破不開。”
“小子沒經曆過戰爭洗禮,大戰在即,不由地緊張焦慮,讓老將軍看笑話了。”戚無為神情尷尬道,不過裘老將軍的淡定自若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戚大人這兩日過於操勞了,精神疲憊緊張在所難免,不如回府好好休息一天,養足精神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吧。”裘老將軍說道,“老夫前方征戰,後方還得由大人掌控大局。”
“那這裡的一切就交給老將軍了。”戚無為起身說道,“軍營裡的跳蚤已經清掃乾淨,城裡的跳蚤也得儘快清掃乾淨才是。老將軍若沒有事情吩咐,那小子就先告辭,回城裡捉跳蚤去。”
大戰在即,他滿心都是事,現在就算讓他躺在床上也睡不著,更何況城裡還有那麼多大牙奸細要清掃。
“哈哈,去吧。”裘老將軍揮揮手,叮囑道:“不過,也要注意休息,保重身體。這場戰爭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結束的,可彆先把身體熬壞了。”
“多謝老將軍關懷,小子一定注意休息,老將軍也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