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被天武道人從中央城捉了過來,並厚著臉皮強塞進整裝待發的騎兵隊伍中。
不過並非他一人被強塞進騎兵隊伍,另外還有飛仙宗的阮心遠,縹緲宮的金芷卉,陽神殿的百裡景勝,以及三個張小卒沒見過的年輕人,當中竟然還有一個白白淨淨唇紅齒白的和尚,駭得張小卒瞪圓了眼珠子愣了好一會。
和尚名叫慧心,長得非常精致俊秀,若非他身上穿著和尚的僧服,張小卒準會以為他是個尼姑。
藥王穀的人沒來,反倒讓張小卒暗鬆一口氣,否則等會上了戰場非但要防敵,還要防著藥王穀的人。
麵對天武道人一乾大能的請求,負責調度的肖衝沒法開口拒絕,但他也沒敢大包大攬,而是再三強調戰場無情生死有命,在得到天武道人一乾大佬保證出了事不會追究後,這才放心把張小卒七個人收下。
算上周劍來,一共八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若是把他們強行塞進一支騎兵小隊,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他們,足以打亂任何一支騎兵小隊的衝殺節奏。若是分散開,一支小隊塞一個進去,萬一出了意外狀況,很難統一調度,所以也是不妥。
思來想去,肖衝乾脆讓張小卒八個人單獨組成一組,由他擔任隊長統一調度。
八人穿上差不多合身的戰甲,提槍上馬,頓時有一種肅穆蕭殺之感。
張小卒坐在馬背上,身體略微有些僵硬,因為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騎馬,這個問題他是上了馬背後才忽然想起來的,想到等一會馬上就要策馬衝殺,萬一一個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那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所以不免緊張起來。
“我知道——”肖衝駕馬在隊伍側邊緩慢走動,視線從張小卒八人身上一一掃過,大聲喝道:“你們都是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修為高深,戰力非凡,或許我都不是你們當中某些人的對手。但是——上了戰場你們就是戰士,而服從命令是每一個戰士的天職,所以務必請你們收起自己的小脾氣,一切聽從我的指揮調度。若有不服者,現在可以退出。”
肖衝等了片刻,見沒人吱聲,便接著說道:“若有人不願退出,上了戰場又不聽我指揮,那麼恭喜你,在我們軍營裡有一塊五丈高的恥辱碑,我保證你的名字會寫上去,被軍營裡的幾十萬士兵觀賞歌頌。”
“——”張小卒八人聞言禁不住抽了抽嘴角,覺得肖衝這招夠狠。他們倒是抑不住好奇,這塊恥辱碑上都有哪些人的名字,他們都犯了什麼錯誤。
“另外,你們各宗派之間可能存在矛盾衝突,乃至是仇怨,但是——上了戰場你們就是生死與共,是可以把後背放心交給對方的戰友,所以誰若是敢在戰場上伺機謀害自己的戰友,那麼也要恭喜你,你的名字會被寫在紙條上,然後被雁城幾十萬守軍放進靴子裡,遭萬人鄙夷踐踏!”
“——”
“最後,與你並肩作戰的,除了你身邊的戰友,手中的兵器,還有你胯下的戰馬,所以請務必善待它們。”肖衝向張小卒八人拱手作禮,“我的話講完了,你們誰有問題現在可以提問,但我不保證會回答。”
“汪汪汪——”
“誰?!站出來!”肖衝眉毛一豎,怒火噌噌上湧。竟然敢有人學狗叫羞辱他,儘管聲音掩蓋的很小,但他聽得很清楚。對付這種刺頭有兩種辦法,要麼將其降服,要麼讓其滾蛋,他決定用第二種辦法。
“汪汪汪——”
“嗚——汪汪汪——”
狗叫聲非但沒有被嚇得躲藏起來,反而叫得更大聲更歡快了,隻不過肖衝發現並非是張小卒八人所為,他聽見聲音是從天上傳來的,於是條件性地昂起頭,迎著刺目的陽光望向天空。
隻見蔚藍的高空中有一黑點,正伴著急促的狗叫聲往地麵極速墜落。
肖衝有點懵,天外飛來一隻狗?
不止他懵,所有聽見狗叫聲的人都有點懵。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來的不是一隻狗,而是一個人。一個張牙舞爪,四肢拚命在倒騰的人。
一邊狗叫一邊墜落的人,除了牛大娃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