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秋清收功醒來,現已經是黃昏時分。
四周靜悄悄一片,大家都在調息療傷,馬兒也都在一旁閉目休息。
“幸好。”萬秋清暗道一聲慶幸。知道幸好有張小卒在,否則現在他們已經變成一具上長滿紅毛,失去思想與靈魂的行屍走,受方不同a)控指揮。想想都覺得可怕。
想到方不同變後的恐怖實力,萬秋清不住打了個冷顫,那是一種她從未感受過的力量,感覺可以輕易壓製真元力和元素之力,不受力量規則的束縛。
“莫非是古元力?!”腦子裡冒出的猜測讓萬秋清心裡一震,並且她越想越覺得是,猜測方不同肯定是從古屍上得到了某種厲害的修煉功法。
想到古屍,萬秋清不擔憂起前去清除古屍的天武道人一行人。方不同隻修煉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有了近乎星辰大能的戰力,那那具屍變的古屍得多麼強大?
另外,沒有張小卒的鬼瞳之力,他們能克製得了古屍的屍毒嗎?
萬秋清越想心越慌,忙搖搖頭甩掉雜亂思緒。與其擔憂這些力不能及的事,還不如想想他們眼下的處境和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她的目光在不遠處找到了張小卒,現張小卒沒有在調息療傷,而是盤腿席地而坐,腿上膝蓋上擺著一張張圖紙,他正盯著這些圖紙皺眉沉思,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行動計劃。
夕陽的餘輝灑在少年蒼白的臉頰上,給少年認真思考的模樣添了些許魅力和神秘色彩。
“你的臉色很差,應該好好休息一下。”萬秋清輕手輕腳地走到張小卒邊,在一旁坐下並關切道。
“夫人,您醒啦。您的傷勢如何,還能進行高強度行軍嗎?”張小卒的目光從一張張圖紙上移開,看向萬秋清關心地問道。
“趕路無礙,但戰力肯定大打折扣。”萬秋清應聲道。
“翻山越嶺?”張小卒試著問道。
“沒問題。”
“再扛一匹馬呢?”
“一隻肩膀扛一匹都不是問題。”萬秋清笑應道,察覺到張小卒的問題裡透露出一些信息,於是問道:“你已經想好下一步行動計劃了?”
“夫人,您了解戚姑娘嗎?”張小卒不答反問。
“喲喲是我閨女,我自然了解她。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萬秋清不明所以。
“那您覺得以她的本事,在遭遇大牙軍伏擊時,會慌不擇路地逃跑嗎?”張小卒問道。
“應該不會。”方請求搖頭道,“雖然我不喜歡她從軍,但我不得不承認她在領兵打仗上的理解和悟確實得天獨厚,好似生來就是當將軍的料。若非如此,並以之為夢想,甚至還拿上吊威脅我,我怎會答應她隨軍北上。”
“——”說到上吊,張小卒腦海裡很有畫麵感,想到母女二人一同賭氣懸梁自儘,脖子掛在三尺白綾上,體ang)呀ang)、ang)呀ang),就是死不了的畫麵,他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忙壓下心中的笑意,道:“戚姑娘既然不會慌不擇路地逃跑,可她又沒有往南突圍,為什麼?”
“除非往南突圍是死路一條,被bi)無奈隻能往北逃。”在張小卒的引領下萬秋清一下就找到答案。
“與大軍失聯,斷了補給,堅持不了多久,後敵軍又緊追不舍,當何去何從?生路在哪?”張小卒的目光在各張圖上巡視。
“在哪?”萬秋清亦跟著尋找。
“在這裡。”張小卒突然伸出手指點在一張圖紙上。
“白雲城?”萬秋清看見張小卒手指點的位置,感到非常詫異,連連搖頭道:“她肯定不會去白雲城,去白雲城隻有死路一條。金城、皓月城和白雲城以南都已經被大牙狗占領,想在敵占區穿過這麼一大段距離去到白雲城,可以說是癡人說夢。退一步講,他們攜帶的乾糧和水,也不足以支撐他們翻山越嶺走到白雲城。要知道,他們可不全是騎兵,行軍度有限。與其去白雲城求援,還不如回頭和追兵拚個死活。”
“若是走最近的路——”張小卒的手指在圖上移動,畫出一條路線,道:“再省著點吃,他們攜帶的乾糧和水足夠支撐他們到皓月城,剩下的路以宰殺戰馬充饑,必然能堅持到白雲城。
至於路上的危險,眼下大牙狗的兵馬全都壓向雁城,孤注一擲,殊死一搏。這一路上您也看到了,城鎮府州、關卡要道幾乎都是空防,所以從金城遠去白雲城看似危險重重,實則卻安全的很。
另外,大軍若是能順利到達白雲城,非但能把戰況帶過去,還能給白雲城增添一股戰力,助白雲城出兵奪回皓月城,然後再攻金城,屆時大牙狗背腹受敵,戰局頓時逆轉。”
“這——”萬秋清半張著嘴想說點什麼,可是張小卒說得條理分明、頭頭是道,找不到可反駁的點,不得不苦笑搖頭,放棄在這個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和張小卒爭辯,乾脆問道:“所以你的計劃是?”
“我決定讓戰馬享受一下特等待遇。”張小卒勾起嘴角笑道,手指在地圖上畫出一道路線,“我們抄近道,直奔這裡。”
萬秋清的目光隨著張小卒的手指移動,一雙杏眼越睜越大,到最後不由地吸了口冷氣,道:“將士們怕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