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人”二字從周鑫鵬嘴裡說出來,深深地刺痛了周劍來的心,讓他進門時對親情產生的希冀蕩然無從。
盯著男人冷酷無情的麵龐,周劍來禁不住苦澀一笑,感覺好似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結束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果然,在這個家裡隻有利益沒有感情。想要感情可以,前提是你有足夠價值。
張小卒和牛大娃在周劍來身後,緊皺眉頭沉默不語,心裡默默地心疼周劍來。深度懷疑周劍來是不是親生的,莫不是在外麵撿回來的吧?
“憑我的劍!”周劍來的目光驟然銳利起來。
“噗嗤——哈哈——”周劍來話一出口,四哥周興傑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仰後合,眼角都笑出了淚水,指著周劍來嘲笑道:“憑你的劍?你想笑死我們嗎?你一個沒了右臂的殘廢,拿得動劍嗎?哈哈——”
“五弟,彆鬨了,認命吧。乖乖在家裡呆著,周家不缺你一口吃的,娶妻生子也不成問題,總比你在外麵乞討的好。你看看這才出去多久,就把咱們人上人的驕傲和尊嚴丟掉了,竟然和乞丐無賴們廝混到一起,還把他們帶到家裡來了。周家的大門是阿貓阿狗隨便就能進的嗎?來人,把這兩個乞丐打斷腿扔出去。”三姐周曼雲看似苦口婆心為周劍來著想,實則話語裡極儘嘲諷,甚至還要把張小卒和牛大娃的腿打斷,以此折辱周劍來。
周鑫鵬背負雙手沒有出聲阻止,竟是默許了周曼雲的命令。
張小卒和牛大娃不禁莞爾,對周家人的霸道殘忍無言以對。他們自進門後連吭都沒吭一聲,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周劍來身後,沒招誰更沒惹誰,隻因穿的差了點,身上臟了點,就要被打斷腿扔出去,這也忒的蠻橫不講道理。
不過二人心裡雖氣,但也隻是搖頭一笑沒說什麼,一切應對交由周劍來定奪。這裡畢竟是周家,這麼做是對周劍來最基本的尊重。
周家的護院早就有人聞聲而來,但礙於是周家的家事而不敢靠前,都靜悄悄地躲在遠處瞧熱鬨。此時聽見周曼雲的命令,又見家主周鑫鵬不說話默許,當即有四個身穿黑色勁裝,手拿棍棒的彪形大漢走上前來。到了麵前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的棍棒就朝張小卒和牛大娃砸去。他們倒是很聽話,說打斷腿就隻瞄準張小卒和牛大娃的腿。
牛大娃雙臂環抱胸前,扯了扯嘴角,一臉譏笑。
張小卒亦是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
兩人的表情和反應給人的感覺好像即將被打斷腿的不是他們,而是揮舞著棍子撲過來的護院。
周鑫鵬注意到了張小卒和牛大娃的表情和反應,不由地微皺眉頭,常年混跡於上層社會交際圈,閱人無數的他,當即便知張小卒和牛大娃定非乞丐混混之流,否則二人不會這麼淡定,更不可能在大難臨頭之際反而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態。
臨危不亂,必有仰仗。
倉啷!
周劍來手往背後一抓,長
劍出鞘,隨手一揮,雷聲隆隆,劍氣縱橫,瞬間把護院手中的棍棒絞得稀碎,並在四人胸前留下一道半寸深的血口,冷聲喝道:“再敢動手,休怪我劍下無情!滾!”
四個護院手捂著胸口汩汩流血的傷口,嚇得臉色煞白,心臟狂跳不止,剛才一瞬間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四人心如明鏡,是周劍來手下留情了。四人對視一眼,忙朝周劍來躬身行禮,道:“多謝五少爺不殺之恩!”
說完便退了下去,見周鑫鵬並沒有責罵他們,四人抑不住長舒一口氣。
“三重天境,還不錯。”周鑫鵬看透了周劍來的修為境界,突然就一改剛才的冷酷無情,竟朝周劍來讚許地點點頭,但又說道:“不過還不足以拿回山嶽劍。”
可見在他眼裡,唯有有實力才有資格談其他。
“三——三重天境?”周興傑如見鬼一般看著周劍來,突然猛搖頭道:“不,不可能!他斷了右臂,修為怎麼可能突飛猛進?!絕對不可能!”
“三重天境而已,和三哥還差得遠呢。”周曼雲斜睨周劍來,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可她語氣裡的酸味和眼睛裡難以掩飾地忌妒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聒噪!”周劍來不悅地嗬斥一聲,土之域瞬間展開,把周興傑和周曼雲籠罩起來。
砰砰兩聲,兩人被周劍來的土之域壓得跪倒在地上,膝蓋把厚重的青石板都跪碎了。
周鑫鵬目光猛的一凝,臉上露出激動之色,連聲喝道:“土之域!好!好!好!”
絲毫不同情周興傑和周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