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
隨著正麵戰場的淪陷,大牙軍全線潰敗,殘兵敗將如無頭蒼蠅般四散奔逃。
大禹軍全麵追剿,不肯放走一個,也不要一個俘虜,唯有砍下所有大牙狗的腦袋方解心頭之恨,方能告慰慘死在大牙狗屠刀下的數百萬大禹冤魂。
是以,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日中午才慢慢落下帷幕,大牙軍幾乎被儘數斬殺,僥幸逃掉的寥寥無幾。
至此,大牙軍對南境腹地造成的威脅終於解除。
幾十年的經營謀劃以失敗告終,近乎二百萬大牙軍有來無回。
不為人知的是,還有二百多萬大牙軍慘死在黑森林裡,包括近百位星辰大能。
若是這股龐大的兵力沒有折損在黑森林裡,白雲城會被摧枯拉朽地拿下,雁城孤立無援,並且背腹受敵,定扛不住再多加兩百萬兵力的猛烈攻伐。
雁城失守,南境局勢不堪設想。
黑森林讓大牙軍越過雁城,直插大禹南境腹地,給了大牙軍一個侵略大禹千載難得的好機會,但也是黑森林給予大牙軍雷霆打擊,讓其侵略計劃化為夢幻泡影。
可謂是成也黑森林,敗也黑森林。
黑森林是禁地,並不是隨便說著玩的。
若不然黑森林裡資源那麼豐富,大禹怎會不予開發利用。
“兄弟,認識張小卒嗎?”
“不認識。”
“認不認識張小卒,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不認識,不知道。”
大戰停歇,全軍上下都在找張小卒,張小卒的名字一下傳遍四野,成了軍中名人。可是張小卒是誰,找他乾什麼,卻鮮有人知。
雁城主帥身中屍毒,生死難料,說出去恐生事端,所以肖衝並沒有把它告知太多人。
“夫人,找到張小卒了嗎?!”肖衝著急萬分地問前去尋找張小卒回來的萬秋清。
萬秋清血染戰甲,臉上沾滿了血汙,顯得極其狼狽。
不過不會有人笑話她,因為全軍幾十萬人都是相同的狼狽模樣。
“沒有。”萬秋清朝肖衝搖頭,說道:“張小卒被一位老將軍帶走了,說是去一處僻靜的地方修煉,至於去哪裡了誰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王爺已經加派人手前去尋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哪裡來的老將軍?添什麼亂呢?!”肖衝怒氣衝衝地埋怨道,“若是裘將軍有個三長兩短,他要負全責!誒——”
肖衝急得來回踱步,滿腹怨氣無處宣泄。
“裘老將軍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再者,以裘老將軍的修為,堅持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這麼長時間咱們肯定能找到張小卒。”萬秋清安慰道。
“希望如此。”肖衝無奈苦笑道。
雁城城內屍毒肆虐,為了安全起見,大軍在北十城十裡外安營紮寨。
天狼山鐵騎也在城外安營,和蘇翰舉的大軍保持著安全距離,畢竟他們是賊,蘇翰舉是兵,可不敢保證蘇翰舉會不會翻臉不認人,乾掉大牙軍後乘興來一個剿匪,那他們哭都沒地方哭,所以還是小心提防著點好。
“先生來雁城做甚?”蘇翰舉的營帳內,文不武藝高人膽大,受邀前來做客,一個手下都沒帶。
文不武喝了口酒,吃了口菜,而後漫不經心地回道:“還不是因為你們沒用,大牙軍解決不了,叛軍也解決不了,以致於雁城岌岌可危,讓我們大當家的身陷險地,狼崽子們不放心,特來接大當家的回家。”
“鄔之秋來雁城做甚?”蘇翰舉聞言眼睛微微眯起,閃出兩道精光。
文不武給自己把酒杯滿上,挑起眼皮看著蘇翰舉,道:“老百姓日子沒法過了,又到了替天行道的時候。大魏王朝是怎麼亡的,你們蘇家好像已經忘記了。”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說起來毫無顧忌,並且還是當著蘇氏皇朝王爺的麵。
蘇翰舉也不生氣,隻是道:“天災肆虐,非人力可抗拒。”
“天災不假,但並不能成為你們不作為的借口。既然你們不作為,就彆怪我們替你們作為。”文不武冷笑道。
蘇翰舉沒再接他的話,轉而問道:“雁城危機已經解除,怎麼還不接你們大當家的回家,留在這裡做什麼?”
“老驢被你們的人騙去當打手了,大當家的想再等他幾日。怎麼?不過是十萬鐵騎而已,你手握幾十萬大軍,還怕我們不成?”文不武笑眯眯地問道。
蘇翰舉目光一沉,道:“十萬鐵騎戰力可抵我幾十萬大軍,如猛虎睡在榻前,你說我怕不怕?”
昨天他徹底領教了天狼山十萬鐵騎的凶悍,每一個人都驍勇善戰,以一敵十並非誇張之談。這讓他心裡十分不踏實,忍不住去想天狼山培養出如此凶悍的部隊意欲何為?
“怕就點上熏香,睡覺的時候應該能睡得踏實些。”文不武端起酒壺起身,朝蘇翰舉笑了笑,接著邁步離去。
蘇翰舉望著文不武離去的背影,沉默了好一會後,低聲自言自語歎道:“當年大哥執意不肯剿滅天狼山,希望不會變成養虎為患。”
大牙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了雁南,傳進了反王魏光複的耳朵裡,氣得他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