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周劍來癱倒在血泊裡,牛大娃目眥欲裂,猛地轉頭看向司徒清,一雙眼睛裡迸發出滔天仇恨,看著都令人背脊發寒,隻聽他咬碎鋼牙一字一句道:“老匹夫,今天我若大難不死,他日吾必踩你山門,踏你門楣!”
“你心已入魔,留你不得!”司徒清神色清冷,聲音淡漠道。
但是他心裡卻不平靜,牛大娃眼睛裡迸射出的滔天恨意,連他看了後都抑不住生出一絲驚顫。
他已經見識過牛大娃的殘忍無情,四百多宗門弟子慘死在此子手中,此子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其心腸之冰冷堅硬已如惡魔一般。所以他絕對相信隻要給牛大娃機會,一旦有朝一日牛大娃升天得道,有了足夠實力,他絕對會找藥王穀報今日之仇。
所以,牛大娃不能留!
自他踏入星辰境,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年輕小輩動殺心。
“無需臟前輩您的手,晚輩幫您宰了這個入魔的畜生!”蘇謀忙不迭主動請纓道,不等司徒清應聲,他就已經執劍刺向牛大娃的咽喉,而他的左手卻是不著痕跡地抓向牛大娃的右手。
顯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牛大娃手指上的須彌芥子。
牛大娃的身體被司徒清的星辰之力牢牢禁錮,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掙脫。
司徒清眼睛裡閃過一抹冷笑,他怎會瞧不出蘇謀的如意算盤,不過他沒有點破,也沒有製止,因為蘇謀的劍可以殺牛大娃,但他取不走牛大娃的須彌芥子。想從他藥王穀嘴裡撈食,未免太異想天開。
另一邊宇文睿祭出劍意,把隻剩一口氣的周劍來包裹,開始剝奪周劍來的劍心意誌和黃金真龍劍意。
有人持劍走向昏死過去的元泰平,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一劍刺向他的後心。
突然,一杆黑色長槍破空而來,逼退宇文睿和持劍刺殺元泰平的蒼空派弟子,最後一槍破了司徒清對牛大娃的禁錮,錚的一聲插在蘇謀麵前,擋住他襲殺牛大娃的路線。
蘇謀嚇得連連後退,因為黑色長槍槍身上綻放著星辰光芒,顯而易見出手之人是星辰大能。
緊著一道大紅身影破空而至,伴隨著一道嗤笑聲:“謔——司徒老兒,許久不見長能耐了,竟然帶著上千號人打殺三個年輕後生,真給藥王穀長臉啊!”
大紅身影落在黑色長槍旁邊,伸手一抓把長槍拔離地麵握在手裡。
從黑色長槍破空而來到大紅身影落地,一連串的事看似時間不短,實則總共就隻有眨眼的時間,修為低的人甚至沒看清發生什麼事,他們隻看見突然出現一人,手執長槍把牛大娃從司徒清手裡解救出來,且聽其言語,顯然和司徒清不對付。
“閔奇邁——”司徒清看著不請自來的大紅身影,目光驟然一寒,冷著臉怒斥道:“老夫行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而後目光落在被閔奇邁護到身後的牛大娃,心裡不由地懊悔,覺得自己太優柔寡斷,應該乾淨利落地處置掉牛大娃,就不至於被閔奇邁橫加阻攔,眼下再想殺牛大娃已然不可能。
來人名叫閔奇邁,南境飛仙宗,星辰境強者。
藥王穀和飛仙宗勢不兩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以想都不用想,閔奇邁絕對會護牛大娃護到底。
果不其然,隻聽閔奇邁捋須大笑道:“藥王穀的敵人就是我飛仙宗的朋友,便是魔修也無妨。”
另一邊宇文睿氣得想吐血,剛才他眼看就要得手,未曾想在最後關頭被閔奇邁打斷,他沒有理會閔奇邁和司徒清的鬥嘴,祭出劍意再次向周劍來籠罩過去。
嗖嗖——
兩柄彎刀突然破空而至,並以刁鑽的角度襲向宇文睿。
宇文睿暗罵一聲晦氣,不得不舍棄周劍來,揮劍格擋襲來的彎刀。
一道水紫色長衫男子緊隨彎刀而至,男子雙眼狹長,似狐狸一般妖異,容貌俊朗,不輸宇文睿,正是處處和宇文睿做對的飛仙宗弟子阮心遠。
阮心遠接住倒飛的彎刀,把周劍來護在身後,朝宇文睿笑問道:“是不是很氣?”
“——”宇文睿嘴角不由一抽,每次碰見阮心遠他都感到頭疼,因為阮心遠的嘴巴實在刁毒,隻要開口必會讓他心裡不舒服。
飛仙宗和幾個宗門的人緊隨而至。
場麵瞬間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