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金甲青年身體尚未落地,又被張小卒一拳頂上天空,但他也沒有隻挨揍,而是乘機以真元力把張小卒震開,打斷了張小卒的攻擊節奏,同時身體在空中一折朝遠側落去,迅速和張小卒拉開距離。
身體落地的同時他視線迅速掃過全場,這一眼掃去心神俱驚。
他看見他的獨角烈焰獸正在被獨臂男子持巨劍一劍接一劍猛劈,那一丈多長的巨劍,不知有幾千斤重。
每一劍都精準的劈在獨角烈焰獸高傲而又堅硬的銀角上。
每一劍落下去都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每一劍下去獨角烈焰獸的銀角都會斷裂一截。
每一劍下去獨角烈焰獸都會發出不堪負重的哀鳴。
獨角烈焰獸凶性大發,渾身烈焰騰騰,但卻被獨臂男子一劍緊接一劍死死壓製。它的前膝已經跪在地上,龐大的身軀即將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另外兩人奪了戰馬,正在他的兩百鐵騎護衛中肆意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他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一腳踢在了鐵板上。這才知道裘戰沒有糊弄哄騙他,非但沒有,還非常用心,給他推薦了三位戰力超群的戰將,可惜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然而讓他認輸認錯,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乃牧羊城城主之子,牧羊城未來的掌權人,禮部尚書的外孫,此次賑災巡察使的侄子,便是雁城城主來了都得對他禮讓三分,就憑眼前這幾個黃口小兒,也配讓他認輸認錯?
更何況,他傅玉成也不是吃素的。
剛剛不過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故而陷入被動,但現在他已經緩過勁來,輪到他出手了。
“金剛神功!”傅玉成雙腳落地,穩住身形的同時振臂怒喝一聲,隻見他的身體猛然暴長,近乎九尺之高,張小卒需抬頭仰望才能看見他的臉。
嘩啦一聲,他身上的金甲被他暴增的身體掙裂,四分五裂飛了出去,可是盔甲之下一身暗紅色勁裝卻沒有裂開,甚至沒有因為他身體的增長而出現特彆繃緊的樣子,這身勁裝似乎隨著他身體的增長而增大了。
“該死的混蛋,住手!”傅玉成朝周劍來怒吼,同時縱身朝周劍來撲去。
“你的對手是我。”張小卒出現在傅玉成的背後,提醒他並一拳轟向他的後心。
“去死!”傅玉成不屑冷哼,猛地前跨一步,同時回身出拳。
砰!
兩隻拳頭碰撞在一起,張小卒倒飛了出去,傅玉成原地紋絲未動。
“呸!垃圾!”
傅玉成望著張小卒身體摔在地上,卷著漫天塵土翻滾的慘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譏諷道:“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不自量力!”
然而他剛要轉身,卻見張小卒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從飛揚的塵土裡走了出來,臉上竟掛著笑容,看著他說道:“還以為你是個麻瓜呢,沒想到還有兩下子。不錯嘛!”
傅玉成眼皮一挑,張小卒硬挨他一拳竟然安然無事,讓他略感意外,不過他嘴角很快就勾起一抹殘忍冷笑,道:“既然一拳打不死,那就再來一拳好了,反正用不了多少時間。”
話音未落他龐大的身軀就奔向張小卒,他的腳底在地上扒出一個個大坑,速度快得在空氣中留下一片殘影。
如他所說,沒有其他複雜刁鑽招式,就是簡單的一拳,簡單但狂暴的一拳,轟向迎麵衝來的張小卒。他很自信,這一拳必取張小卒性命。
張小卒不避不讓,體內爆出劈劈啪啪的爆豆聲,一拳迎了上去。
砰!
兩隻拳頭再次碰撞在一起,聲音震耳,拳頭四周的空氣被強大的力量衝擊壓迫的發出一串爆鳴聲。
噗——
張小卒口噴鮮血,再次被傅玉成一拳轟飛,身體砸在地上連續翻滾,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溝。
“可笑!”傅玉成冷笑不已,覺得張小卒腦子壞掉了,竟然敢和他硬拚拳頭,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他望著飛揚的塵土,覺得張小卒不會再爬起來了,但就在他即將轉身之際,飛揚的塵土中傳出一道咳嗽聲,接著張小卒的身影再次從塵土中走了出來。
張小卒咧開染血的嘴,望著傅玉成笑道:“果然,還是這種拳拳到肉的戰鬥更能讓我愉悅興奮。”
“本公子不得不承認,你的生命力足夠頑強。不過沒關係,再來一拳便是。”傅玉成無所謂地笑道,對將死之人他向來不會動氣。
太淵湖的岸邊已經聚集了一圈看熱鬨的人,他們從聽雅軒的仆人婢女嘴裡打聽到眼前這場爭端的原由,看到周劍來三人大發神威,狠狠地教訓這群跑來他們雁城耀武揚威的外城騎兵,皆忍不住拍手叫好。
隻是看到張小卒和傅玉成的戰鬥,心裡抑不住為張小卒捏一把汗。
金芷卉一點也不擔心張小卒,恰恰相反,她心裡正在為傅玉成默哀。
和張小卒肉搏?
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儘管她看不見,但是在她眼裡,傅玉成已經全身都是符印,隻等張小卒什麼時候不想玩了,哢哢幾下捏爆訣印,傅玉成就可以跪地磕頭了。
神魂灼燒的滋味,她記憶猶新。
“這一拳,你還能接的下嗎?”傅玉成揮揮拳頭笑問張小卒。
“你猜。”張小卒笑應道,旋即身軀一震,喝道:“力門,開!”
話音甫落,一股強勁的氣流自他體內衝擊而出,吹卷著地上的塵土往四周飄散。
傅玉成神情一凜,感受到張小卒的氣勢猛然間暴漲了一倍有餘,同時讓他心驚的是張小卒的話。
力門,開?
難道剛才的戰鬥他連戰門都未曾開啟嗎?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