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旁邊這柄鏽劍,定然也蘊含諸多玄奧,但張小卒覺得它似乎不怎麼好惹,心裡對它有點打怵,決定放放再說。
他的手甫一觸碰到頭蓋骨就覺眼前一晃,接著眼前景物變幻,枯骨和鏽劍消失不見,竟憑空冒出一個打著赤膊的三歲孩童。
孩童細致白嫩,稚氣十足,張小卒甚至感覺從他身上聞到了尚未褪去的奶味。
張小卒看不清他的長相,有一層朦朧的薄霧遮擋著他的麵龐,但是看隱隱透出來的模糊輪廓,張小卒覺得這張臉有一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翻尋記憶想了半天也沒起來他是誰,在哪裡見過。
小孩麵朝大海站在沙灘上,兩腿平行開立,腳尖衝前,身體下蹲,大腿與地麵平行,紮了一個標準的馬步。其丁點大的軟嫩拳頭端於肋側,而後開始有規律的左右衝拳。
“嘿——哈——”
稚嫩清脆的喝聲隨著每一下出拳喊出,盤旋在沙灘上空。
張小卒繞著小孩轉了幾圈,確認小孩看不見他的存在,而他伸手去觸摸小孩,卻穿透了小孩的身體,似乎小孩是一具虛影,可又像他自己是虛影,分不清楚。
小孩也不覺枯燥不覺累,就這麼一直紮著馬步,麵朝大海,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左右衝拳。
張小卒在一旁看了一會後,突然想起來自己從未練過拳腳方麵的基本功。
想到張屠夫說無論練什麼都要把根基打牢,他隻學握刀姿勢就足足學了三年,即便是現在都不敢疏忽懈怠,都要常常溫故練習。
張小卒覺得自己也需要打熬基礎。
張屠夫臨走前教了他們幾種基礎的握刀手勢,以及刀法最基本的動作,叮囑他們勤下功夫把基礎打牢。
至於周劍來的劍,他沒有多做指點,因為周劍來的基本很牢靠,且該交的魏子焸全都教了,他隻告誡周劍來把劍心沉靜下來。
練刀練狂,練劍練穩。
但是張屠夫沒有教他們拳腳上的基本功夫,所以張小卒想跟著眼前這小孩一起練習。
隻是目光盯著小孩,不禁感到尷尬和羞臊,跟一個剛斷奶的小娃子學練拳,傳出去恐怕要被人笑話。
不過想到這裡是他的私人世界,沒人看得見,便厚著臉皮在小孩身側站定,學著他的姿勢紮上馬步,雙拳抱於腹側,跟著小孩的節奏出拳。
“嘿——哈——”
沙灘上空又多了一道聲音。
張小卒本以為這是一個枯燥的訓練,可是沒想到竟在不知覺間沉浸其中,他感覺雖然一直在重複練習左右衝拳,但每一拳打出去都是不一樣的,一拳比一拳沉穩,一拳比一拳快速,一拳比一拳有力,可細細觀瞧又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給他一種奇妙的感覺。
砰砰砰!
“卒子,快起來!”
“出事了!”
張小卒正練著,突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以及牛大娃急切的呼叫聲,意念不禁一動,眼前景物突然變幻,小孩消失不見,枯骨和鏽劍再次出現在眼前。
張小卒驚訝地發現,他的身體依然保持著觸摸枯骨頭蓋骨的姿勢,不過他來不及驚訝,因為敲門聲和牛大娃的叫喚聲再次響起。
他意念自第四道戰門抽回,睜眼翻身坐起,目光望向窗戶的同時神情突的一怔,驚訝地發現天竟然亮了,可他感覺頂多隻過去半個時辰而已,沒感覺自己在沙灘上練了多久,因為他的馬步姿勢和出拳姿勢都還沒練得像小孩一樣標準呢。
“卒子,你在裡麵嗎?”牛大娃敲門半天沒有應答,不由地起了懷疑。
“在,睡得有點沉,起來了。”張小卒忙應聲道,一邊穿衣服一邊詢問:“這麼著急,出什麼事了?”
“傅玉成和他的姑父昨夜到的雁城,剛到就把戚城主抓了起來,給他定了一個殺頭的大罪,要在今日午後問斬。”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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