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平靜下來後,張小卒的大腦跟著冷靜下來。
聽著遠處漸漸粗重的淫糜聲,他心裡不屑地哼了聲,已經清楚地意識到這是羅刹故意暴露給他的機會,否則以羅刹對空間之力的掌控,隻需一個空間隔絕,彆說聲音,就連影子他都看不到一點。
就像那日在撫州城牆上,他被羅刹玩弄於股掌之上,甚至差點被羅刹殺死,可自始至終也沒人過來搭救,不是他們全都畏懼羅刹不敢上前,而是壓根沒人看得見,因為羅刹隔絕了空間。
就連星辰境的肖衝都沒察覺異常,可見羅刹對空間領域的強大掌控力。
所以羅刹讓他聽見聲音,分明就是在故意引誘他出手,除非羅刹心理變態,喜歡當著彆人的麵乾這種事。
張小卒收攝心神,服下一粒元始金丹,盤膝而坐,雙手抱印於小腹丹田處,運轉心法開始修煉。
四道戰門裡,張大到張六都在忙碌著。
張四跟著白巨猿對海咆哮,效果顯著,氣勢之力越來越多,白巨猿的身軀越來越龐大。
張五在速門裡研究符咒之術。
因為天武道人曾經提過一句,鬼符是陰損之術,使多了有傷天和,所以他一直都沒怎麼仔細研究過鬼符,但是這幾日他一直都在研究鬼符。
想要對羅刹一擊必殺,必須借助鬼符之力。
張六在氣門裡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練習握刀姿勢和基礎刀法。
張小卒已經明顯感受到練習帶來的益處,這從他刀法威力的提升就能看出來。
張大、張二、張三,依然在心門裡跟著沙灘男孩練習拳法和樁功。
心門是張小卒給第四道戰門起的名字。
張三進步十足,他已經可以跟著第三個男孩熟練地打拳,並且狀態也發生了驚奇的轉變,從剛開始的劇烈耗神難以持續,到現在越練越有精氣神。
根據第二個和第三個男孩出現的經驗,張小卒覺得第四個男孩就快出現。
基礎已經打下,他無比期待第四個男孩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
沙灘上的鏽劍,張小卒分出一縷意念碰觸了一下,結果直接被一道劍氣斬滅。
張小卒嚇得咋舌,感歎這劍實在太霸道。
如果能把它從心門裡拔出來,他一定把它送給周劍來,讓他們兩個使劍的互相傷害去。
讓張小卒暗叫可惜的是,戰門內無法修煉太極陰陽冥想訣,不然他就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修煉,那他的修為提升速度一定飛快。
好在讓他欣慰的是,在一粒粒元始金丹糖豆一般的吃法下,四片氣海裡的波濤越來越洶湧,已經顯現出快要突破的跡象。
除了鬼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是他強大自信的源泉。
五個月之前,他還隻是一個剛走出山村的懵懂少年,懷著純真的善意,美好的向往,少年的熱情,要與山村外的浩瀚世界來一個熱烈擁抱。
然而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擊碎了他的美好幻想。
他漸漸知道這個世界除了真善美,還有謊言、虛偽、罪惡、醜陋,還有饑荒、仇怨、戰爭和鮮血。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改變自己來適應這個世界。
他把自己的純真、善良和熱情漸漸隱藏起來,用冷酷、無情和拳頭來武裝自己。
他不忘老村長的諄諄教導,同時也牢牢記下現實世界教給他的生存法則。
嘭!
綠裙女人白花花的身體摔在張小卒麵前,打斷了他的修煉。
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
女人身體尚有溫度,但生機卻已斷絕,羅刹折磨了她一夜,然後殺了她。
張小卒掃了一眼搭在女人白皙脖頸上的項墜,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冷笑,然後起身走到一旁,用骨刀在地上劈出一個大坑,把女人和另外兩具殘破的屍體扔進坑裡埋了。
五個月前他心中有善田,即便齊蓉兒那樣殘酷無情地對他,他仍然不能狠下心對齊蓉兒痛下殺手,甚至最後原諒了齊蓉兒,而五個月後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揮刀斬殺胖瘦二人,對綠裙女人的死也無動於衷。
短短五個月,改變了他太多。
地上有一個布袋,張小卒記得它是掛在胖子腰上的,彎腰撿了起來,鼓囊囊沉甸甸的,打開袋口看了眼,裡麵裝的全是玉件,應該是這三人準備讓他加持的物件。
張小卒把袋子扔進須彌芥子,這些玉件看樣子品質都不錯,扔在這裡也是浪費,不如留著用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