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地府之行,張小卒仍心有餘悸。
鬼王攔路,鬼帝追殺。
那可真真是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鬼瞳受損,至今都沒有恢複過來。
張小卒一直也未感受到它的存在,甚至開始懷疑它還在不在自己體內。
不過地府之行亦有大驚喜。
張小卒目光落在牛大娃臉上,點頭笑道:“沒錯,那夜我確實隨師父去地府逛了一圈,但差點沒能回來。”
“快講來聽聽。”牛大娃好奇難耐道。
“那夜家師帶著我——”張小卒把地府之行繪聲繪色地給三人講了一遍。
當三人聽見張小卒說他們師徒二人被骷髏鬼王尋仇攔路,鬼瞳氣息暴露,招來鬼帝的覬覦,被鬼帝追殺時,儘管知道二人最後安然無事,但還是禁不住屏住呼吸為二人捏一把汗。
“狗日的!”
牛大娃往嘴裡灌了一口烈酒,不爽叫道:“終有一天我們的修為會登頂巔峰,到時候咱們去地府鬨他個天翻地覆。”
“你確實得去地府走一趟。”張小卒笑吟吟地看著牛大娃。
“啥意思?”牛大娃不解道。
“我和師父在地府酒館喝酒時,遇到一個人,哦不,確切點說是遇到一個鬼,猜猜它是誰?”張小卒故意吊牛大娃的胃口,剛才講述地府之行時,他沒有細說這一段,故意留到最後給牛大娃一個驚喜。
“我認識?”牛大娃好奇問道。
“非常熟。”張小卒點頭。
“靠,不會是咱們柳家村的人吧?”牛大娃猛然激動起來。
“正是。”張小卒笑。
“快說,是誰?!”牛大娃聞言激動難耐地問道。
“牛伯伯。”張小卒放慢語調,一字一句地告知牛大娃。
“牛——伯伯?”牛大娃呼吸一窒,激動又忐忑地小聲詢問:“哪個牛伯伯?二伯、三伯,還是大——大伯?”
牛耀家中兄弟三個,他排行老大。
如果張小卒說牛二伯或是牛三伯,那指的是牛大娃的二叔或三叔,若張小卒說的是牛大伯,那就是指牛大娃的父親。
所以牛大娃問張小卒說的是哪個牛伯伯。
“牛家大伯!”
“你老子!”
張小卒語氣肯定地告知牛大娃答案。
“他——他——”牛大娃得到明確答案,激動得臉頰充血,舌頭打結,語無倫次,似有千言萬語要說要問,可舌頭不聽使喚,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他”了半天也沒“他”出個所以然。
張小卒講道:“牛大伯三魂中有一魂為陰魂,具有極高的鬼修資質,被地府的一位大人看重,想留他在陰間。牛大伯答應了,放棄轉世投胎。那位大人幫他重塑陰身,並傳他鬼修功法。”
“遺憾的是,人鬼殊途,我不敢和他講太多陽間的事,怕影響他的修煉心境。”
“不過我和牛大伯做了個約定,五年後咱們在那間酒館見麵。”
“靠!”
“這廝不信守承諾!”牛大娃突然瞪眼嚎叫道。
“——”張小卒三人一腦門問號,不明白他抽什麼瘋。
隻聽牛大娃氣憤填膺道:“這廝不止一次向我娘承諾保證,要和我娘生生世世做夫妻,他——他竟然讓我娘一個人投胎轉世去了,你們說他是不是違背承諾?”
“見到他後我非得好好問問他不可,為我娘討個說法。”
牛大娃嘴上憤憤難平,但眼裡卻噙著淚水。
張小卒三人笑而不語,誰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因為都知道牛大娃是以這些胡言亂語的話排解激動的情緒。
“我爹他在那邊過得還好吧?”心情平複下來後,牛大娃關心問道。
“挺好的。”張小卒道。
“那就好。”牛大娃咧嘴一笑,道:“就他那隨遇而安的性格,想來到哪裡都不會活得太差。”
轉而不解問道:“為何要等五年,今年不行嗎?”
“我也不知,是他提出來的,聽其說話的語氣似乎是有事,我沒有細問。”張小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