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望著蘇謀被一道星辰之力裹挾著遠遁而去,道袍老者突然搖頭歎息一聲,道:“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逃不掉,逃不掉啊!”
“老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魁碩老者聞言禁不住瞪眼,啞然失笑道:“你不會是想說老夫的死劫會應在蘇謀小子身上吧?”
牛大娃哪知道他之所以沒追上蘇謀,完全是因為九天高空有高人暗中幫助蘇謀逃跑。
“不可說,不可說。”道袍老者麵帶微笑,輕捋長須,緩緩搖頭。
“說一說,說一說。”魁碩老者心如貓撓。
“嗬——呸——”道袍老者突然翻臉,轉頭咳出一口百年老痰吐向魁碩老者,直襲其麵。
“乾!”魁碩老者一邊閃躲一邊破口大罵,“死牛鼻子老道,信不信老夫一口老痰送你歸西?”
道袍老者卻是理也不理,轉身大步離去。
望著道袍老者眨眼間消失在視野裡的身影,魁碩老者突然麵露苦笑,搖頭無奈又哀傷地長歎一聲。
道袍老者說他隻有三五年時間,卻不是說他陽壽將儘,而是說他有一道過不去的死劫,也就是說他不是壽終正寢,而是會遭難橫死。
如果這老道不叫餘承陽,張屠夫一定會一巴掌把他扇飛。
可他偏偏就叫餘承陽,是那個天天咳血,天天喊著泄露天機不得好死,可活了一百好幾十年都還沒不得好死的餘承陽。
他的話張屠夫不能不信。
張屠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剛才就是用這隻手甩出一道星辰之力助蘇謀逃走的,抑不住搖頭苦笑。
蘇謀若是被牛大娃追上,肯定是必死無疑。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生死兄弟的膝下雙子一個接一個慘死眼前,就像順伯說的,總要留一個給蘇翰舉送終,所以瞧見蘇謀逃走,他條件性地就幫了一把。
看著右手,回想餘承陽臨走前神神叨叨那兩句,好似就是說他的死劫將會應在蘇謀身上一樣,他抑不住地想:“早知道就先廢了蘇謀的修為。”
但念頭剛生就被他搖頭否定,因為他知道就算早知道,他也不可能出手廢了蘇謀的修為。
就像如果將來某一天,張小卒得知自己有一道過不去的死劫,會應在牛大娃的兒子身上,他肯定不可能出手去傷害牛大娃的兒子,頂多能做的就是想辦法預防。
張屠夫能做的也僅是如此。
當然,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抽時間找蘇謀好好談一談。
既為死劫,亦為蘇謀的人生。
蘇謀應該有一個大好人生,而不應該因為蘇陽的死而鑽入牛角尖走上岔路。
蘇陽乃陰世間鬼尊的曆劫之體,即便沒有張小卒和牛大娃這一遭事,他也活不長,並且一定是橫死。
所以蘇陽的死早已注定,張屠夫希望蘇謀能看得開。
望了望孤島上的情形,張屠夫本想轉身離開,去柳家村等著張小卒,卻聽見牛大娃的慌張大叫,眉頭一皺停下了動作。
牛大娃在地底深處開拓出一間石室,準備把周劍來和元泰平藏在裡麵,他有提前想到成千上萬顆元素彈同時爆炸時,可能造成石室坍塌,以防周劍來和元泰平被活埋,所以他用元素之力特彆加固了石室。
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石室頂部和四壁都沒有坍塌,坍塌的竟然是石室底麵,這讓牛大娃很是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