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張小卒的拳麵迸發出金、紅兩種流光,金的耀眼,紅的妖異。
兩種流光彼此旋繞流轉,瞬間勾勒出一張流光符籙,綻放出絢麗且妖異的光芒。
但是就在流光符籙即將發動的瞬間,張小卒隻覺又有一座萬丈高峰迎麵橫撞而來。
砰!
一聲悶響,張小卒腳下塌陷,雙腿陷入地麵,身體後仰著劃了出去。
陷進地麵的雙腿,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流光符籙破碎,湮滅。
張小卒的身體一退再退,眼看就要撞向學堂,這才身軀一震,堪堪止住。
薑漢原地未動。
高下已分。
張小卒拔出深陷的雙腿,沿著劃出的溝壑走向薑漢,勾起嘴角問道“這第三拳在下可接住了?”
薑漢盯著張小卒沉默了片刻,而後點頭承認“接下了。”
張小卒停下腳步,問道“我今年十七,你長我十歲可有?”
“恰好十歲。”薑漢答道。
“你不如我。”張小卒微昂下巴,高傲張狂。
薑漢聞言冷笑,道“你還差得遠。”
啪啪啪——
“好!”
“精彩!”
展傲天拍掌喝彩。
他望著張小卒桀驁的身影,眼睛裡射出異樣的神采。
他本對張小卒不敢興趣,但這一拳讓他對張小卒刮目相看,所以臨時改變了決定。
“此子桀驁不馴、奸滑狡詐,且殘忍嗜殺,你該離他遠一點為好。”蘇洄望著張小卒的背影,低沉著嗓音向身後的蘇錦說道。
張小卒接下了薑漢這一拳,即表明他輸了,但他顯然輸得不服不甘心,以至氣衝衝地說起了張小卒的壞話。
如果張小卒衝他納頭就拜,對他宣誓效忠,他保準能把張小卒誇出花來。
蘇錦燦然一笑,道“他誤闖雲竹小院,站在院門外聽了一堂課,即十分恭敬地尊稱我為先生。都天祿欺上門來羞辱我,他說看不得自家先生受人欺負,與都天祿生死相搏。你說,一個舍生忘死保護自家先生的學生,我為什麼要遠離他?”
“或許——他另有所圖。”蘇洄皺眉道。
“嗬嗬,另有所圖?麻煩你睜開眼睛往四周看看,看看有哪一樣物件值得圖謀。”蘇錦冷笑連連。
“反正你當心著點便是。”蘇洄叮囑一聲,然後邁步往前走去,道“走了,保重。”
“都天祿說這月初十要向父皇提親,你——能不能出麵反對?”蘇錦向蘇洄遠去的背影問道。
蘇洄腳下微微一頓,道“不能。”
“為何?”蘇錦急聲問道。
“你不想知道的。”蘇洄扔下一句,然後加快腳步,帶著薑漢離去。
蘇錦抿著嘴
唇,望著蘇洄離去的背影,臉色發白。
有些話說出來傷感情,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可是不說她就不知道了嗎?
不就是不願意因為她,而去得罪禁軍大統領嗎?
蘇錦緩緩握緊雙拳,指節攥得咯吱作響,許久許久才緩緩鬆開,目光淒慘。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展,名傲天,是登頂武聖塔的第十三個男人。”展傲天走到張小卒麵前,同張小卒打起招呼。
“白雲城,張小卒。”張小卒淡淡答道。
“本來我對你沒什麼興趣,可剛剛這一戰讓我對你刮目相看,所以我臨時改變決定,暫時不去挑戰薑漢師兄,我要先與你一戰。”展傲天道。
“抱歉,沒什麼興趣。”張小卒道。
“你——”
當——當——當——
展傲天剛要說話,被突然響起的震耳鐘聲打斷,他猛地抬頭望向武聖塔,震驚道“有人登上了武聖塔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