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駕!
武衛營的兵將們很急,很忙。
一會兒奔向東,一會兒奔向西。
可是賊人一個沒抓到,反而把整個帝都城攪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今天若是依然捉不到賊人,他們高昂的鬥誌和氣勢恐怕會遭受重創。
帝都的百姓也很忙,忙著看戲。
不同於昨日的驚怕,他們已經得知武衛營抓的不是什麼惡貫滿盈、殺人不眨眼的惡賊,而是昨日打砸五福酒樓的那幾個人,故而收起了心中驚怕,悠哉悠哉看起了熱鬨。
帝都的大臣們也很忙。
有的忙著寫奏折,痛斥太子蘇洄縱容武衛營親衛在城內為禍作亂,弄得百姓怨聲載道,請求蘇翰林嚴懲蘇洄。
有的忙著為蘇洄辯解,開脫。
有的忙著給蘇洄使絆子,讓他完不成蘇翰林交代的任務,從而失信失寵。
有的忙著幫蘇洄捉拿賊人。
泰平學院的學子們也很忙,忙著打聽是誰登上了武聖塔頂層,想要一睹真容。
張小卒也忙,忙著修繕雲竹小院。
灶房、西廂房、菜園子、院牆等等,都被他和薑漢對拚拳頭時產生的罡風摧毀了,好在書堂還在,蘇錦睡覺的東廂房也還在,讓張小卒心裡少了一丟丟負罪感。
砌牆建房子,整菜園種菜籽,架籬笆搭院牆,無不是張小卒的拿手活計。
蘇錦瞧著張小卒樣樣精通,且嫻熟麻利的動作,頗為意外和驚訝。
葉明月卻無半點反應,因為影門的情報資料裡,關於張小卒的出生來曆寫得清清楚楚,他本就是一個以種地為生的地道農民,自然會做這些粗活。
不過想到張小卒在這短短一年時間裡的驚人蛻變和成長,葉明月抑不住地唏噓感慨,覺得修煉這玩意兒,不是光有刻苦努力就足夠的,主要還得看命。
想到自己從小就勤學苦練,付出二十多年的艱辛汗水,好不容易就要嶄露頭角,卻天妒紅顏,遭逢厄運,隻剩下短短十八天的壽命,葉明月嘴裡的葡萄一下就不甜了。
她猛地自軟椅上站了起來,把站在旁邊給她剝葡萄的小胖孩台文彥嚇得一哆嗦。
蘇錦今天給學生放了一天假,不過仍然有十幾個學生來到雲竹小院,大多是給蘇錦送吃的來的。
因為他們都知道,蘇錦的食物來源基本是靠菜園子裡的菜,所以他們看見菜園子被毀了,怕蘇錦斷糧,便紛紛來給她送吃的。
小胖子台文彥很是會討人喜歡,幾聲“漂亮小姐姐”就把葉明月叫得渾身舒坦。
哪像張小卒個憨貨,蘇錦問他要怎麼稱呼葉明月時,他直接來了一句“大姨”,把葉明月氣得臉都綠了,二話沒說,當場賞了他一套鼻青臉腫拳。
張小卒捂著紅腫的臉頰,覺得很委屈,心說先生的姐姐可不就得喊“大姨”。
可是瞧著葉明月咬牙切齒要吃人的模樣,他覺得還是不要和這個瘋女人講道理的好,因為村長爺爺曾說過“淹死會水的,打死強嘴的。”
但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開的,就比如葉明月的拳頭。
張小卒正好好地架著籬笆,就見葉明月突然咬牙切齒地出現在他麵前,啥也不說,抬手就是一拳轟來。
張小卒反應極快,當即一拳懟了回去。
他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已經不是昨天那個手無縛雞之力,隻能任人宰割的可憐蟲了。而且他已經忍葉明月很久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新仇舊恨,全在這一拳爆發了出來。
砰!
兩拳相撞,氣流激蕩,罡風呼嘯。
撕拉——
剛架好的籬笆再次被摧毀,剛整好的菜園也被夷為平地。
張小卒悶哼一聲,身體拋飛了出去,可他眼前卻是猛地一亮,尚未落地的身體在空中一個折身,淩空撲了回來。
葉明月這一拳讓他感受到和薑漢那一拳相同的力量法則。
“瘋女人,看拳!”張小卒怒吼著一拳轟向葉明月。
“哼,不自量力。”葉明月冷哼一聲,揮拳迎了上去。
兩拳碰撞,沒有任何懸念,張小卒再次被掀飛。
可他折返回來的速度更快,淩空一個劈腿,照著葉明月腦袋砸下。
這一劈腿所攜帶的力量極強,空氣都被擠壓的吱吱作響,好似要裂開一般。
葉明月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她右拳猛握,揮臂上掃。
嘭!
張小卒下劈的腳跟和葉明月的拳頭撞擊在一起,葉明月腳下一丈方圓的地麵凹陷了下去。
力量僵持,張小卒沒有被掀飛。
可突然毫無征兆地,葉明月拳頭上猛然爆發出一股力量,把張小卒再一次掀飛。
張小卒被這股力量衝擊的氣血逆湧、臟腑震蕩,可他的眼神卻忽然精光閃閃。
“就是這一招!”
張小卒心情激蕩,心裡抑不住高喊了聲。
昨天薑漢就是用這一招把他擊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