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少人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在他們眼裡刀劍可比拳頭酷多了。
張小卒自然看出了他們的小心思,不禁笑道“雖然隻是一套基礎拳法,但是練到極致時威力無窮,我曾一拳破開過一座主城的城門,一拳擋下八角重弩的弩箭。”
“嗬,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一聲譏笑自院門口方向傳來。
張小卒掃了一眼來人,勾起嘴角笑道“至於一拳轟飛十萬禁軍大統領這種不值一提的戰績,你們都看見了,我就不多提了。”
“——”三十六個孩童皆噤若寒蟬,不敢應腔。
因為院門外的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十萬禁軍大統領都天祿。
但是由他們小小眼睛裡透露出的驚喜,不難看出他們對張小卒的拳法有了興趣。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們確實親眼目睹張小卒一拳轟飛了都天祿,可見張小卒的拳法著實不賴。
都天祿譏笑不成反被嘲笑,感覺胸口好似被張小卒隔空擂了一拳,悶得他喘不過氣。
“哼!”他冷哼一聲,嗡聲說道“小子,靠偷襲之卑鄙手段贏得的勝利,有什麼可炫耀的?有能耐和本統領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手下敗將,也敢言勇?”張小卒嗤鼻冷笑。
都天祿拂袖冷哼,強壓住心頭怒氣,道“本統領不是來與你吵架的。”
說完在院子裡停下腳步,望向學堂喊道“錦兒,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與你說。”
他的身後跟著八個婢女,每個婢女手裡都捧著一個紅木的托盤,托盤上不知盛著什麼物件,都用繡有大紅喜字的錦布遮蓋著。
如若刨除都天祿和蘇錦的僵硬關係不說,這副畫麵倒是頗顯喜慶。
喜字錦布下麵蓋著的是鳳披霞冠和一些珍珠首飾、胭脂水粉等,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都天祿已然是下定決心要娶蘇錦,並且是迫不及待地要娶,他知道蘇錦定然不會準備嫁衣首飾等物件,故而全給她送來了。“我家先生不在,請回吧。”張小卒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都天祿不予理會,又喊了幾聲,見蘇錦始終沒有回應,似乎真的不在,便說道“本統領在這裡等她回來。”
“那請務必站遠點,彆妨礙我們上課。”張小卒說道。
說完便不再搭理都天祿,看向台文彥等孩童,吩咐道“站成四排,前後左右保持兩臂間距散開。”
三十六個孩子動作麻利迅速,很快就按照張小卒的要求站好。
張小卒走到隊列前方正中,麵朝孩童們講道“剛才我已經說過,我要教你們的是一套基礎拳法,它簡單易學,可是想要將它參透,領悟它的奧義和精髓,卻十分艱難。我學習此拳法已經近乎一年的時間,才堪堪初窺門徑而已,所以你們一定要用心學。”
“是!”孩童們齊聲應答。
都天祿站在一旁不屑地撇撇嘴,覺得張小卒滿口瞎話哄小孩。
“我先把整套拳法打給你們看一遍,然後我們再拆開來一招一式地學習。”
張小卒說完轉過身去,但馬上又轉了回來,看向都天祿問道“你賴著不走,不會是想偷學吧?”
“——”都天祿瞧著張小卒煞有其事的表情,感覺受到了從未有過的侮辱。
他堂堂十萬禁軍大統領,跑過來偷學一套入門拳法,他腦袋被驢踢了嗎?
他連忙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壓住和張小卒乾架的衝動。
張小卒嗬嗬一樂,他自然不是怕都天祿偷學,隻是單純地想惡心他一下罷了。
他再次轉過身去,收斂心神,摒除雜念,腦海裡浮現出在心門沙灘上跟隨小男孩學拳的畫麵。
隨著腦海中畫麵流轉,他將一套基礎拳法行雲流水般的打了出來。
如他所講,拳法簡單易學。
無非是直拳、勾拳、擺拳、刺拳等基本動作,配合簡單的身法和一樁牢固的馬步組合而成。
至於其中的奧義精髓——
都天祿不屑地撇撇嘴,他完全沒有感受到。
“哈!”
張小卒突地大喝一聲,一記直拳打了出去,隻見擋在他拳頭前麵的空氣,竟被他的拳頭擠壓成一團肉眼可見的氣流。
當他的拳頭行到儘頭時,這團肉眼可見的氣流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然後帶著一路擠壓空氣的爆鳴聲,衝出院子衝進了竹林。
哢哢哢——
擋在它前方的竹子被儘數掃斷,又往前衝了幾十步這才停下。
都天祿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竹林裡被掃斷的竹子。
這樣效果的一拳他也能打出來,但前提是動用真元力,或是元素之力。
可是若讓他單憑蠻力打出這樣狂暴的拳勁,他萬萬做不到。
但是張小卒做到了。
忽然,都天祿的胸口隱隱作痛起來,他想到了那天張小卒的那一拳,那不可匹敵的力量,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三十六個孩童也都睜大了眼睛,恨不得立刻就學會這一拳。
張小卒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吐氣收拳,轉過身來講道“想學拳,先練樁,樁練三年,拳法自成。所以,我們先從站樁學起。都大統領,要不要一起學?”
都天祿沒有吭聲,他的腦海裡正在細細琢磨張小卒的拳法,想要找出拳法奧義之所在。
武聖塔九層,南鳳天撚著胡子望著雲竹小院,喃喃自語道“如此高深莫測的拳法,教一群沒有資質的孩童實在浪費。不行,老夫得給他找一些像樣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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