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過癮!”
牛大娃喊了一遍打劫的口號,隻感覺精神抖擻,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比偷看武林絕學還刺激。
“——”守夜的官兵們腦門子上冒起黑線,他們左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這是從哪裡蹦出來這麼一個憨貨?”
他們眺目往北方的夜色中望了望,發現就隻有麵前這四個黑衣蒙麵人後,連預警訊號都懶得發了。
“雖然是四個憨貨,但好歹也是一份功勞,哥幾個賣賣力氣,可不能讓送上門的功勞跑了!”
“好說!”
打劫的還沒動手,被打劫的反倒打起了打劫的主意,紛紛提刀上馬,就要衝上去拿人。
“呔!”
牛大娃突然一聲炸雷般的怒喝,震得守夜官兵們耳朵嗡嗡作響,差點沒把手裡的兵刃嚇掉。
“給爺爺聽好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打劫!”
這一次牛大娃的吼聲裡攜帶著真元力,使得每一個字都如滾滾驚雷,炸響了寂靜的夜空。
相隔十裡都能聽見他的吼聲。
麵具下麵,葉明月一腦門子黑線。
她有點控製不住她自己,手裡的狼牙棒握得咯吱直響,恨不得一棒子捶在牛大娃腦殼上。
按照她的作戰計劃,他們應當乘夜襲擊賑災軍的薄弱處,然後左右衝殺,把賑災軍的陣營衝散衝亂。
但牛大娃說他有更好的作戰方案。
作為新人,葉明月覺得自己在打劫這一領域涉獵不深,或許確實欠缺一點經驗,遂決定虛心學習經驗。
所以當牛大娃跨馬上前,無比囂張地喊出打劫口號那一刻,葉明月直接在風中淩亂了。
原來——
這就是牛大娃一路藏藏掖掖,怎麼問都不說的作戰方案。
當牛大娃第二遍喊出打劫口號時,葉明月氣得想殺人,心裡忽然對“一半大寇”這個名字有了新認識。
根本不是搶一半留一半的意思,而是腦殼子隻有一半腦子的意思。
沒事的時候,腦子還勉強靈光,一遇上事腦子就不夠用了,因為隻有一半腦子。
“要上了!”
就在葉明月咬牙切齒咒罵時,牛大娃忽然在馬背上俯下身體,做出衝殺的姿勢。
張小卒和元泰平得到號令,同時在馬背上俯下身體。
隨著三人俯下身體,一股凜冽的蕭殺氣息自三人身上洶湧而出,瞬間在空氣裡蔓延開來。
葉明月大吃一驚。
因為張小卒三人的氣勢陡然暴增,上一刻還悠哉悠哉的三人,轉瞬間竟然爆發出千軍萬馬的氣勢。
有那麼一瞬間,葉明月感覺好似置身萬馬衝殺的戰場。
她連忙跟著提升氣勢,並試著融入到張小卒三人的氣勢當中,可是幾次嘗試都沒能成功。
她以為這是張小卒三人長久在一起戰鬥,養成的戰鬥默契,卻沒發現此氣勢非彼氣勢,這是沙場征戰養成的衝殺氣勢。
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她,自然體會不了這種衝殺氣勢,故而無法讓自己融入進去。
“殺!”
牛大娃一聲怒喝。
三人三騎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守夜官兵們臉上的輕視已然化作恐懼,正麵感受張小卒三人的氣勢壓迫,感覺就像一座萬丈山迎麵傾塌過來,讓他們感到窒息和顫抖。
甫一照麵,守夜官兵就被殺得人仰馬翻。
他們應該慶幸的是,張小卒三人沒有下殺手,否則他們已經化作三人狼牙棒下的亡魂。
霎時間,人嚎馬嘶,亂作一團。
咻!
啪!
紅色的信號彈竄上夜空,然後炸響,刺目的紅,照亮了半邊天。
戰鼓、號角的警報聲也都雜亂響起。
但這些都不能延緩張小卒三人的衝殺速度。
牛大娃一馬當先,張小卒和元泰平在兩翼,宛如一柄利劍,直往賑災軍隊的大營中心刺進去。
葉明月跟在三人後麵,從最開始的格格不入漸漸找到了感覺,勉強能夠跟上三人的衝殺節奏。
大營當中,都明誌慌慌張張地跑出營帳,連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可笑的是,剛才牛大娃炸雷般的怒吼把他從睡夢中驚醒時,他竟然迷迷糊糊地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個噩夢,直至鑼鼓聲、喊殺聲傳進耳朵,他這才激靈靈醒過來。
“稟大人,有強盜劫匪闖營打劫。”早有官兵在營帳外等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