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
張小卒一聲急切呼喚,眼珠子瞬間紅了。
他人尚未到小和尚麵前,但入微心境已經先一步看到小和尚的樣子。
小和尚傷得極其恐怖。
他的右邊臉骨似乎挨了一拳,整個臉框都凹陷了下去,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巴都在往外流血。
胸前一道猙獰傷口,斜跨胸膛,幾乎將他開膛破肚。背上還有一道猙獰傷口,血肉外翻,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的右腿以一個可怕的角度彎曲著,被人給打斷了。
張小卒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小和尚麵前,二話不說先給他喂了一粒元始金丹,然後右掌抵住他的胸口,精純的道力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體內。
“啊——”
張小卒嘶聲怒吼,因為他發現小和尚體內的傷更為嚴重,五臟六腑幾乎全都碎了,整個人隻剩下一口遊離之氣。
“怎麼回事?!”
“是誰乾的?!”
周劍來和牛大娃相繼趕來,看到小和尚淒慘的樣子,二人的殺氣頓時控製不住地儘數奔湧出來。
牛大娃身上黑氣升騰,一直被他努力壓製的魔氣掙脫了束縛,釋放了出來。
“人——人要不行了!”張小卒抱著小和尚,無力嘶吼,急得眼淚直掉。
周劍來和牛大娃聞言,頓時也都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張小卒左手瘋狂掐訣,一道道符咒打在小和尚身上,但仍然不能阻止小和尚的生機快速消散。
最後他隻能從心口引出一滴心頭血,以道門禁法先封了小和尚的魂魄,使他保存一線生的可能。
但小和尚慘不忍睹的傷勢告訴張小卒,小和尚恐怕凶多吉少了。
張小卒擦掉淚水,想到小和尚進門時的呼救,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天殘,說道:“請求大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個叫唐婉的姑娘,並查清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告訴我們。”
因為無法喚醒小和尚,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隻能求助於天殘。
“可否告知一下這位唐婉姑娘的容貌特征,以及一些其他關鍵的信息。”天殘問道。
張小卒三人突然不吼不叫不哭,突然間的詭異冷靜讓天殘心裡直突突,他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他心裡已經不在為那個不長眼的家夥祈禱,因為張小卒三人身上散發出的刺骨寒意告訴他,這個不長眼的家夥哪怕是皇子也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唐婉姑娘最近一直在東市賣花,有很多人買她的花——”
“給在下一炷香的時間。”天殘打斷了張小卒的話,因為張小卒提供的信息已經足夠使用,這便是耳目門的厲害之處。
說完直接騰空而去。
沒用一炷香的時間,天殘就得到了屬下的調查結果。
唐婉早晨去東市賣花,被邵家一位老嬤嬤領走,進了邵家大門後就沒再出來。
中午小和尚去東市找唐婉,沒見到人後一番打聽,得知唐婉去了邵家,然後去邵家找人,結果被打了出來。
至於唐婉進了邵家後發生了什麼,小和尚為什麼被邵家打出來,正在進一步調查。
天殘得知是邵家打殺了小和尚,嚇得沒敢立刻去告訴張小卒三人,而是匆忙去往皇宮稟告蘇翰林。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邵家不是張小卒三人能招惹的,若是張屠夫在還好說,可張屠夫不在,他們三個殺上門去無異於送死。
天殘從皇宮出來時,心中詫異錯愕,因為蘇翰林給他的回複是任由張小卒三人鬨。
當他到國威府時,時間已經遠超一炷香的時間,見張小卒三人正站在國威府大門口等他,他連忙上前把事情講了一遍。
“勞煩大人給帶個路。”張小卒語氣平靜地說道。
“邵家有十位星辰境護法,三位當小心行事。”天殘提醒一句,然後卷起張小卒三人飛往邵家。
蘇正懷裡抱著小和尚,望著騰空離去的四人,沉聲說道:“邵家是何等存在大家都清楚,張老將軍和黑猿都不在,教習三人定然不是邵家的對手,但這場架肯定非乾不可,所以大家都快快回去把自家老爺子請出來,拚儘所有我們也得護住教習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