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這是三司會審的刑部大堂,不是你們喊打喊殺的武林江湖,希望你能懂點規矩。”
胥正平板著臉提醒張小卒。
他聽說過張小卒的大名和事跡,但對張小卒的行事作風十分不滿。
確切點說,他是對所有江湖人士都不滿。
他覺得正是這些動輒就喊打喊殺,不受管教和約束的武林人士,讓這個世界無法可依,亂糟糟一片,充斥著血腥和殺戮。
所以,江湖人士在他眼裡就是禍亂的根源。
“張小卒見過各位大人。”張小卒朝胥正平三人躬身作禮。
他覺得胥正平說得不錯,這裡是三司會審的刑部大堂,是講理說理的地方,確實應該按規矩辦事,於是暫且打消了把單良吉乾翻的念頭。
胥正平沒有糾結於張小卒跪不跪,拍了一下驚堂木問道:“張小卒,是你要狀告國舅府謀害百姓性命,還有逼良為娼嗎?”
“是。”張小卒應聲道。
“可有證據?”
“你說。”張小卒看向房程煜說道。
房程煜當即陳述道:“稟告大人,三年前國舅府武教頭單良吉找到草民,給草民看了一份花名冊,並詢問草民有沒有看上眼的姑娘——”
“胡說八道!”單良吉一聲怒喝打斷了房程煜的話,否認道:“稟大人,草民從未有過什麼花名冊,所以根本不可能給他看過,他在胡言亂語汙蔑草民。”
房程煜一聽就急眼了,頓時指著單良吉怒罵道:“單良吉,你他娘的敢做不敢認嗎?”
啪!
胥正平拍了下驚堂木,喝道:“肅靜!”
“威——武——”
衙役們頓時威嚴呼喝,震懾吵鬨在一起的兩人。
“單良吉,本大人沒讓你開口你不得胡亂插言擾亂公堂。”胥正平喝道。
“是。”
“房程煜,你接著說。”
“草民在單良吉給草民看的花名冊上相中了一位名叫趙月娥的姑娘——”
有了胥正平的警告,單良吉不敢再插言打斷,房程煜一會兒就把事情陳述了一遍。
“單良吉,你有什麼話要說?”胥正平看向單良吉。
“回稟大人,草民有四點要說。
第一,花名冊純屬子虛烏有,是房程煜杜撰的。
第二,趙老四確實在國舅府借了錢,但他借錢乾什麼國舅府未曾詳問,所以設計陷害他飯館倒閉一說亦是房程煜的汙蔑。
第三,趙老四夫婦確實是被國舅府的惡奴所殺,但並非是國舅府指使,而是惡奴仗著國舅府的威名在外麵為非作歹,國舅爺知道後雷霆大怒,當天就用家法對惡奴處以極刑。
當時張小卒恰在現場,他還對國舅爺嫉惡如仇、鐵麵無私的做法表示欽佩和讚揚。
第四,草民確實答應張小卒會照顧好趙月娥,但趙月娥痛失雙親後精神飽受打擊,神智時而瘋癲時而清醒。
她在一次犯病瘋癲的時候跑失了,草民一直在派人尋找,但至今也沒有找到。
試問,草民連趙月娥的人都沒找到,又怎麼賣她呢?
所以房程煜根本是一派胡言,栽贓汙蔑草民。”
單良吉避重就輕,一推四五六。
房程煜的鼻子都氣歪了,當即從懷裡掏出趙月娥的賣身契,朝胥正平喊道:“大人,草民有趙月娥的賣身契,上麵有國舅府的蓋章。”
“呈上來。”胥正平道。
衙役立刻上前從房程煜手裡接過趙月娥的賣身契呈給胥正平。
胥正平將趙月娥的賣身契端在手裡仔細觀察了一會,然後遞給譚元基和司徒溫,待二人都看過之後,他看向單良吉問道:“單良吉,對這張賣身契你作何解釋?”
張小卒發現單良吉的神情絲毫不慌,不禁皺眉,心知單良吉定然早已想好應對之策。
他沒有出聲,想要看看單良吉如何把白的說成黑的。
“大人,可否把趙月娥的賣身契給草民看一眼?”單良吉問道。
這些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所以應答應對起來胸有成竹。
胥正平點了點頭,讓衙役把趙月娥的賣身契拿給單良吉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