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知道?”牛大娃詫異問道。
張小兵搖搖頭,說道:“沈家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娘親也從未對我說過,所以我也不知道張小卒的父親是誰。”
“這——”牛大娃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個女人生了孩子,卻全家緘默,閉口不提父親的孩子是誰,恐怕是有難以開口的不光彩之事,牛大娃覺得還是不要細問的好。
沉默片刻後,牛大娃開口問道:“沈家人都在找小卒嗎?”
“也沒有。”張小兵答道。
見牛大娃投來詢問的眼神,她接著講道:“其實沈家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張小卒的存在,隻有寥寥幾位高層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但也僅限於知道我娘親生過一個孩子,至於孩子在哪裡叫什麼,他們一概不知道,若不然他們早就來找他了。
臨行前娘親一再叮囑,讓我萬萬小心謹慎,可我卻疏忽大意,被沈文玉和沈萬華父子一路跟蹤都渾然不知,都怪我。”
她又懊悔自責起來。
“有心算無心,且那沈家父子對空間力量的掌控力極強,你沒有發現他們也情有可原。”牛大娃出言安慰道。
他皺眉思索片刻,然後沉吟道:“就是說現在隻有沈文玉和沈萬華父子兩個知道小卒的具體存在,所以隻要殺了他們兩個就能幫小卒解除危機。”
“——”張小兵聞言嚇得花容失色,張著嘴巴驚恐地看著牛大娃,好似在說:“你是不是瘋了?”
她無法想象牛大娃腦子裡裝著什麼,怎什麼會冒出如此可怕恐怖的念頭?
中洲沈家沈二爺,那是說殺就能殺的嗎?
且不說彆的,單就說他若是死在大蘇帝國,沈家能把大蘇帝國給掀了。
牛大娃搖了搖頭,道:“不行,這二人怎麼說也是小卒的舅舅和表哥,殺他們兩個得先和小卒知會一聲。”
“你——打得過他們?”張小兵禁不住驚訝問道。
因為牛大娃煞有其事的神態和話語,讓她覺得牛大娃好像隨手就能把沈家父子拿捏了。
“應該打不過。”牛大娃搖頭道。
“——”張小兵聞言猛翻了個白眼,心裡忍不住嘀咕道:“打都打不過,那你丫說屁呢?”
“走,我帶你找你大哥去。”牛大娃站起身來道。
“我——還是不去了吧,萬一又有沈家人跟蹤我找到他,那就糟了。”張小兵擔心道。
“哈哈,有我在,沒人跟蹤得了我們。”牛大娃哈哈一笑,伸手抓住張小兵的肩膀,消失在原地。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張小卒見到張小兵後的驚訝表情了。
……
啪!
啊——
啪!
啊——
青山綠水的山穀裡,回蕩著清脆響亮的打擊聲,以及張小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蘇翰林橫眉怒目,手裡握著一條短鞭,正在對張小卒窮追猛打。
他每一鞭子抽過去,必在張小卒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張小卒身上已是血跡斑斑,尤其是兩個屁股蛋.子,都已經被抽得血肉模糊了。
蘇翰林手裡的鞭子讓他恐懼,因為他躲躲不開,擋擋不住,隻能一邊逃竄一邊挨抽。
最可怕的是蘇翰林的鞭子抽在身上,並不隻是皮肉之苦,而是如萬蟻蝕骨一樣渾身劇痛,所以每挨一鞭他都會忍不住慘叫。
蘇正一十八人正雙手抓著耳朵,在草地上跪成了一排,瑟瑟發抖。
葉明月早已逃之夭夭。
“小王八蛋,你可知道建造登仙閣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嗎?”
“你一把火把它燒了,你是痛快了,可是朕還指著它賺錢養活軍隊養活百姓呢!”
“這錢你給朕出嗎?”
“你可知道東海神劍城和西域滄海城已經宣布自成一國,朕東征西討迫在眉睫,所需錢糧物資也都指望著登仙閣,你——你竟然把它一把火燒了!你怎麼不把你自己一起燒了?!”
“你燒的是登仙閣嗎?你燒的是朕的全盤謀劃?!”
“狗日的敗家玩意,氣死老子了!”
“意氣用事,有勇無謀!”
“匹夫!匹夫!匹夫!”
蘇翰林先是不由分說地一頓抽,接著又劈頭蓋臉一頓罵,最後仍怒氣難平,怒罵三聲“匹夫”拂袖離去。
清風吹過,山穀恢複安靜。
蘇正一十八人長舒一口氣,抬手抹掉額頭上的冷汗,暗暗慶幸躲過一劫。
他們望著渾身是傷,躺在遠處草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的張小卒,有心想上前安慰幾句,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靜靜地為其默哀。
“切!”
過了好一會兒,張小卒突然不屑地哼了聲,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昂起頭衝蘇翰林離去的方向喊道:“帝都有一個登仙閣,南境就會跟著冒出來一個踏仙閣,北疆就會跟著建一個望仙閣,東海就會跟著出現一個問仙閣,西域就會跟著出現一個成仙閣,到最後每座城都給你建一座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