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青洲”二字,沈文君的心裡猛地驚顫。
青洲是她日夜思念,做夢都想去的地方,因為那裡有她最牽掛思念的人。
可是她卻提也不敢提一句,因為會給她牽掛思念的人帶去殺身之禍。
所以“青洲”是她心裡一個非常敏感的詞。
整個沈家隻有沈文澤知道她心裡的這個秘密。
將近十年沒有來過悔過崖的沈文澤,今天突然到來,並告訴她沈文玉死在了青洲,顯然是話中有話。
“二哥他去青洲乾什麼?”沈文君驚慌問道。
沈文澤盯著沈文君的眼睛,冷聲說道:“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老二為什麼去青洲?”
“我怎麼知道。”
“是不是你對他說了什麼?”
“我能對他說什麼?”沈文君冷笑反問。
“那個孽種在哪裡?”
“死了。”
沈文澤目光一寒,低沉著聲音說道:“當年若不是你苦苦哀求,並答應把那個孽種的古仙之力奉獻給我,我是不會答應你把那個孽種生下來的,可結果你竟欺騙了我,偷偷把那個孽種送走了。”
“那是我兒子,不是孽種!”沈文君猛地攥起拳頭衝沈文澤低沉怒吼道。
啪!
沈文澤甩手一巴掌將她扇飛,叱罵道:“你堂堂沈家六小姐,悔婚逃婚且不說,竟然還跑到外麵隨隨便便找個野男人上床睡覺,沒名沒分生出來的狗東西不是孽種是什麼?
沈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你在悔過崖悔過十六年,都悔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沈文君爬起身盯著沈文澤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死不悔改,你就呆在悔過崖上孤獨終老吧!”沈文澤氣得臉色鐵青。
“那也比被你們當做生育工具來得快活。多麼好的一個小姑娘,竟然要被你們許配給一個傻子,她在你們眼裡單單隻是一個有生育價值的畜生嗎?”沈文君憤怒質問道,她為那個即將要嫁給一個傻子的姑娘感到心痛。
沈文澤拂袖冷哼道:“家族興衰大事,怎敢有婦人之仁?
若所有人皆如你一般,為個人小利而棄家族利益於不顧,我沈家還何談長盛不衰?
天下九洲,其他八洲皆由兩家甚至是三家分割而治,為何我沈家能獨占最大的中洲?
你這目光短淺,自私自利的婦人,想過嗎?”
沈文君嗤鼻冷笑道:“你能這般高高在上的對我講這些大道理,不是你有多麼長遠的目光,多麼睿智的思想,多麼大義的覺悟,隻因為你高高在上掌控彆人的生死。
真希望有一天你也淪為彆人粘板上的魚肉,有人對你講著這樣的大道理,看看你的表情是怎樣的精彩?
一個喪失人性的家族,再怎麼強大也是可悲的。
人們茶餘飯後提到你中洲沈家,隻會笑那是一個沒有人性,把自家兒女當生育工具的畜生家族罷了。”
“生育工具?嗬嗬——”
沈文澤氣急而笑,隨即盯著沈文君神色驟然陰沉下來,道:“既然你覺得沈家兒女都是生育工具,那你就再給沈家生幾個孩子吧,不然我沈家豈不是被你白白汙蔑了。”
“沈文澤,你可真是畜生!”沈文君怒罵道。
沈文澤拂袖離去,邊走邊道:“我已經派人去青洲了,你就在這裡為你的孽種默默祈禱吧,祈禱他不要被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