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盧飛鸞陰沉著臉獰喝一聲。
他雙手握住劍柄,竟把手裡的劍當成了刀使,砍向迎麵衝來的烈焰駿馬和黑衣少年,欲將二者一劈兩半。
他這一劍用了十成的力量,因為他想顯一顯能耐,讓張屠夫和坡上的數萬大軍見識一下他的厲害。
噅——
烈焰駿馬震耳嘶鳴,高高揚起的前蹄朝盧飛鸞凶狠地踏去,一股七彩力量自它雙蹄噴湧而出。
當!
盧飛鸞的劍砍在烈焰駿馬前蹄噴湧出的七彩力量上,劍身猛地一頓,接著竟向後彈開,從盧飛鸞手裡脫手飛了出去。
然後盧飛鸞身體後仰,也被震得從花輦上倒飛了出去。
整個畫麵看在眼裡,讓人感覺盧飛鸞的劍就像砍在了一座橫衝直撞的大山上。
“好!”
“乾得漂亮!”
坡上大營裡,被盧飛鸞氣得滿肚子窩火的將士們,看到烈焰駿馬和黑衣少年的威武不凡,頓時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隻是黑衣少年並沒有乘勝追擊把盧飛鸞乾翻,讓他們覺得不夠解氣。
甲仲謀見張屠夫望著坡下的黑衣少年,情緒激動地站了起來,不禁好奇地問道:“師父,您認識這位少年郎?”
“他就是光耀的兒子張小卒。”張屠夫平複下激動的情緒回答道。
“啊?!”甲仲謀和胡不虎聞言不禁大吃一驚。
雖然他們已經聽張屠夫講過張小卒,但如此突兀地見到張小卒本人,仍然難掩心中震驚。
黑衣少年正是張小卒。
他是去萬古城找張屠夫途徑此地,遠遠聽見盧飛鸞在向張屠夫叫陣,他當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哪曾想走近一看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江湖後輩。
想到老爺子英雄了一輩子,現如今證道失敗英雄遲暮,被江湖後輩堵在門前叫陣而束手無策,心裡得是多麼憋屈,張小卒心裡不禁萬分難過,同時火冒三丈。
他沒有對盧飛鸞乘勝追擊,而是將驚雷烈焰馬勒停在花輦上,居高臨下俯視著摔落地麵的盧飛鸞,冷聲道:“撿起你的劍。”
“哼!”盧飛鸞鐵青著臉,悻悻地撿起佩劍。
身為一名劍修,被人打落手裡的劍,可以說是極大的恥辱,所以他的臉色黑如鍋底,盯著張小卒問道:“你是誰?”
“張小卒,張屠夫的孫子!”
“駕!”
張小卒回答完盧飛鸞的問題,然後大喝一聲,駕著驚雷烈焰馬從花輦上躍下。
驚雷烈焰馬一縱數十步之距,一下到了盧飛鸞麵前,兩隻前蹄落下時朝盧飛鸞踏去。
“休要張狂!”
盧飛鸞怒喝一聲,手中利劍霎時間舞出漫天劍影,罩向張小卒和驚雷烈焰馬。
他覺得自己剛剛是太輕敵了,所以才敗給張小卒,此刻認真起來,使出無上劍招,一定要在張小卒身上找回丟失的顏麵。
當!
但是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
盧飛鸞華麗的劍招被驚雷烈焰馬的雙蹄輕鬆破開,再次把盧飛鸞的劍震脫手,把人踢得倒飛出去。
“撿起你的劍!”
張小卒再一次勒停驚雷烈焰馬,對盧飛鸞說了和剛才同樣的話。
“這……他在乾嘛?”
大營裡有將士看不懂張小卒的行為,向身邊的人疑惑詢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想用馬蹄子踢到那個黑廝認輸為止。”
“很明顯,他是在故意羞渡緣樓的那家夥,給咱們老將軍出氣呢。”
“哈哈,就該這麼乾,真他娘的解氣!”
聽說張小卒是在故意羞辱盧飛鸞,那些沒看懂的將士頓時咧嘴大笑,直呼解氣。
胡不虎一雙黑眼珠子盯著張小卒,眼睛裡掩不住的震驚之色,咋舌道:“師父,您的這個孫子不得了啊!”
“哈哈,兩個多月不見,這小子又變強了!”張屠夫捋須大笑道。
看到張小卒,他陰鬱的心情頓時消散了大半。
“師父,要不要把小卒侄兒叫過來?再打下去可就等同於應戰了。”甲仲謀問道。
“不用,讓他打個痛快。
老子可以受氣,老子的孫兒可不能跟著受氣,要戰就戰。”張屠夫神情凜冽道。
“早就該這麼乾了,這些天我都快憋出內傷了。”胡不虎擼袖子叫道。
轅門外,盧飛鸞再次撿起他的佩劍。
“駕!”
張小卒當即策馬,朝盧飛鸞疾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