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降臨。
張小卒懷著恐懼和期待的矛盾心情,手裡握著極火晶和赤炎土,靜靜地等待那雙手的出現。
恐懼的是那雙手出現後,會對他進行非人的痛苦折磨,期待的是被那雙手搓骨重塑後,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
黑暗降臨前他把這一發現告訴了牛大娃幾人,並如實講述了黑暗中的恐怖遭遇。
幾人聽了後皆感到毛骨悚然,但害怕的同時又有點羨慕,因為張小卒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尤其是牛大娃。
他嚷嚷著要試試張小卒的力量,於是張小卒同他對了三拳,結果最後一拳張小卒把力量全開的牛大娃轟飛了。
牛大娃眼饞的一把抱住張小卒不肯撒手,想讓黑暗裡的那雙手摸張小卒的時候,也順帶著摸摸他。
所以黑暗降臨的時候,牛大娃是緊挨著張小卒坐著的,可是當黑暗降臨之後,二人莫名就分開了。
張小卒往左手邊牛大娃的方向摸了幾下,結果沒摸到牛大娃反倒摸到了墓碑,隻能作罷。
“大哥,我手感好,也摸摸我吧。”牛大娃在黑暗中毫無下限地喊道。
可惜喊破了喉嚨也沒有得到一點回應,甚是失望。
哢嚓!
黑暗中的手如期而至,抓住張小卒的雙手,一點點將他的手骨碾碎。
“啊——!”
張小卒想咬緊牙關忍住不叫,可最終還是沒忍住,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聽著自己的骨頭被一點一點慢慢碾碎的聲音,光精神上的折磨就讓他難以忍受。
天亮醒來,張小卒渾身衣服皆被冷汗浸透,發梢上都在往下滴汗珠。
牛大娃幾人醒來後看到張小卒一臉慘白,渾身濕漉漉的樣子,全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敢想象他昨天晚上究竟遭遇了怎樣的折磨。
張小卒深吸一口氣,隨之緩緩呼出,讓緊繃的肌肉和神經放鬆下來。
昨夜那雙手對他的雙手手骨和整條脊椎動了手,在碾碎脊椎骨時,他清楚地感覺到那雙手的十根手指生生插進了他的皮肉裡,其中的痛苦滋味讓他不敢回憶。
“昨夜我似乎沒花多少時間刻字。”張小卒盯著麵前地上的字說道。
因為整整一夜,“卒”字隻刻了一筆。
張屠夫看了一眼張小卒麵前的字,然後指著自己麵前的字說道:“老夫昨夜也隻刻了一筆。”
“我也是。”
“我也是。”
金止卉和張小兵先後說道。
“嘿,奇怪,似乎大家都一樣。”牛大娃驚訝道,他昨夜也隻刻了一筆。
“速度為何會突然慢了下來?”張小卒不解問道。
可是沒人能給他答案。
牛大娃懶得去想,咧嘴笑道:“我昨夜一口氣貫通了速門和氣門,驚不驚喜?厲不厲害?”
“驚喜,厲害。”張小卒笑著朝他挑起大拇指。
“老夫差了一點,隻貫通了速門。”張屠夫說道,雖然不及牛大娃精進神速,但一點也不影響他高興的心情,因為對他來說修為有進步就是希望。
“我貫通了力門。”金止卉說道。
“我也貫通了力門。”張小兵道。
有極火晶和赤炎土的幫助,四人昨夜的收獲都不錯。
五人吃了幾顆炎香果補充體力,然後張小卒和牛大娃分頭去尋找,想找一處位置隱蔽的藏身處,讓白天也能安心修煉。
他們有足夠的極火晶和赤炎土,不缺修煉資源,唯一可惜的就是炎心果和炎香果沒有撈著烘烤成果乾,已經快要爛掉了。
張小卒決定找到藏身處後立刻上山一趟,把炎心果烤成果乾,否則張屠夫的生命得不到保障。
若是能再去摘些新鮮的,那是最好不過。
一個時辰後牛大娃麵帶笑容地折返回來,他在半山腰位置找到一處山泉,位置雖然不夠隱蔽,但貴在有水。
過了一會兒張小卒也折返回來,他找到了一座山洞。
五人商議過後一致決定去牛大娃找的那個位置,因為他們身上糊滿了岩灰,尤其是張小兵,滿身岩灰和血汙,已經有點發臭,所以都想洗個澡讓身體舒爽起來。
若位置實在不夠隱蔽,那就洗完澡後再去張小卒找的那處山洞。
“大哥,對不起。”張小兵趴在張小卒背上,小聲對他道歉,解釋道:“昨天那些話我不是有意說的,我就是太難受太害怕了,精神抗不住崩潰了,所以胡言亂語一通,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她怕她昨天說的那些話讓張小卒心裡不舒服,故而道歉。
“我不怪你,也沒有資格怪你,因為你說的沒錯,那些本應該我承受的痛苦,全都施加到了你身上,你為我承受了太多,我深感愧疚。”張小卒深表歉意道。
“大哥你可千萬彆這麼想,不管承受什麼,我都心甘情願,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妹,可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親大哥,我願意為娘親和你做力所能及的事。”張小兵道。
張小卒聽了心裡甚是感動,說道:“我們就是親兄妹,從今天開始我要擔起當大哥的責任,不再讓你活在沈家人的支配下。”
“大哥,我想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約束的活著。”張小兵神色向往道。
從小到大她活得雖然非常活潑,愛笑愛結交朋友,但是誰也不知道她的內心其實是十分壓抑的,因為自她懂事那天開始,就知道她的娘親像囚犯一樣被沈家人囚禁在悔過崖上,而她卻無力解救娘親,這讓她精神上備受壓抑和折磨。
“我發誓一定會讓你,還有母親,在藍天下自由自在的生活。”張小卒保證道。
“嗯”張小兵笑著使勁點點頭。
不管張小卒的話能不能實現,這都將是她心裡的盼頭。
然而笑過之後她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在張小卒耳邊說道:“大哥,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壞消息?是母親出事了嗎?!”張小卒緊張問道。
“沈家人已經查到你的存在。”張小兵道。
“是嗎?”張小卒心頭一緊,心知自己即將麵臨沈家人的追殺,並且極可能牽累身邊的親人朋友。
“他們威脅娘親,讓娘親另嫁他人,給沈家生兒育女,否則就殺了你和我,娘親被逼無奈答應了。”張小兵沒有隱瞞地說道。
“什麼?!”張小卒如聞驚雷。
“沈家人給娘親半年時間調養身體,所以大哥你隻有半年時間了,必須快快想出辦法救出娘親。
沈家人都是冷血畜生,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以前他們不敢真把娘親怎麼樣,那是因為娘親有師父護著,沈家人隻敢對娘親處以家法,但不敢逼迫娘親性命。
但前些日子娘親的師父,我的師祖,她老人家渡命劫失敗羽化成仙了,沈家人得知消息後立馬就對娘親變了臉色。”
“沈家人當真該死!”張小卒咬牙切齒道。
“我也被他們關押在了悔過崖上,本來我是準備逃出來通知你的,那天崖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空間之門,我想也不想拉著娘親就往空間之門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