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宇死不瞑目,不能理解張小卒這一刀為何能如此凶猛。
卻不知張小卒自己也是震驚不已。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會很強,對戰海之境二重天的沈天宇應當不是問題,但他沒想到全力一擊竟有如此神威,直接把沈天宇一刀活劈了,沈天宇的真元力防禦如紙糊的一般脆弱。
但是最讓張小卒心驚的不是這一刀的強大力量,而是這一刀施展出來所夾帶的威勢。
他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猛虎下山的王者之威噴薄而出,正是這股不可抗拒的強大威勢把沈天宇的氣勢鎮壓,讓他在一瞬間失去了反抗之心。
“這是什麼力量?!太強了!”張小卒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力量和王者之威,心驚且欣喜。
但眼下沒有讓他停下來思考的時間,他一刀劈了沈天宇,微微怔神後立刻揮刀撲向另一個沈家人,並怒喝道:“沈天宇已死,沈家人還不快快引頸受死!”
“啊!”沈家人大驚失色。
沈天宇戰死,讓他們霎時間如失主帥,慌了陣腳。
張小卒長刀劈砍,如虎入羊群,勢不可擋,來回兩個衝殺即把沈家人衝散。
然後戰鬥便以一麵倒的形式迅速結束。
沈家全軍覆沒。
望著滿地沈家的屍體,張小卒心裡沒有同情,隻覺痛快暢快,同時還有一點惋惜。
因為在這遺跡裡沈家人身上沒了古仙之力,而他也沒有了吸取古仙之力的能力。
如果是在遺跡外麵,這麼多沈家人的古仙之力,吸取之後絕對可以讓他戰力大漲一截。
“大俠,求您救救我師弟,他被奔月宗的人抓去了,就在那邊!”一個女子跪倒在張小卒麵前,懇切哀求道。
“大俠,也請您救救我妻子,他被朱家的人抓去了。”
“大俠——”
張小卒一下成了這些散修的主心骨,許多人撲到他麵前,求他去救人。
“都起來!”張小卒將跪在麵前的女子扶起來,同時也示意其他人站起來,然後鏗鏘喝道:“今天一戰是為吾輩散修的尊嚴和自由而戰,哪裡有壓迫,哪裡有欺淩,哪裡有霸權,哪裡就是我們刀劍所指的方向!
留下一些人照顧受傷的兄弟姐妹和被沈家人壓迫的兄弟姐妹,並把沈家人搶掠的靈材看好,等會我們一起分給大家。
其他不怕死的男兒,請跟隨我一起,去解救還在受苦受難的兄弟姐妹,去把那些不把我們散修當人看的王八蛋統統乾死!”
“殺!殺!殺!”眾散修氣勢如虹,殺聲震天。
張小卒率領他們一鼓作氣,把山穀裡欺壓散修的傳世宗門世家全部清掃乾淨。
那些沒有欺壓散修的宗門世家,也沒能繼續留在山穀裡,而是被散修們強行驅逐,不答應的直接刀劍伺候。
這一天山穀裡發生了大大小小十幾場戰鬥,傳世宗門世家的人死傷慘重。
張小卒的長刀所向披靡,以無匹的戰力征服了所有散修,得到眾多散修的擁護和敬重,成為他們的主心骨和首領。
最後張小卒把從傳世宗門和世家手裡收繳的靈材,儘可能公平地分發了一下,他和牛大娃一塊沒要,這讓許多人對他二人愈加信服。
山穀恢複了平靜。
張小卒站在山頂,望著遠方的雲霧,想知道遠方有什麼。
今天他由傳世宗門和世家的人口中得知,他們進來的人遠不止這點,有很多人不知去向。
就像宇文睿和他的爪牙,也沒有在山穀裡,不知去了哪裡。
所以張小卒可以肯定,遠方的雲霧裡肯定還藏著其他山峰或是古跡什麼的,也有似鳳凰妖丹和梧桐淚一樣的重寶吸引著修者們的眼睛。
比如:長生果。
“可惜,宇文睿那個雜碎不在,否則非趁今天這個機會剁了他不可。”牛大娃咬牙切齒道。
張小卒伸手指向遠方,說道:“他在那裡。”
牛大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哢——!
驟然間,一道銀色閃電劃過天空,聲音之響宛如蒼穹炸裂開了一樣。
張小卒和牛大娃的耳朵被雷電之聲震得短暫失聰,但二人卻沒有時間在意耳朵,而是望著遠方張開了嘴巴,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銀色閃電照亮了整個蒼穹。
張小卒和牛大娃的視線突破了雲霧的遮擋,看到了遠方的景色。
他們看到了八座和他們腳下的山峰同樣巍峨峻拔的萬丈高峰,這九座萬丈高峰呈一個圓形分布拱繞著一片光禿禿,沒有生長一點植被的黑色焦土盆地。
在盆地的中央位置,盤坐著一個巨大的身軀,他低著頭,長發垂落額前,遮擋了他的麵容,看上去像是睡著了,或是……死了。
在這巨大的身軀麵前,生長著一株三尺高的植株。
植株的莖隻有拇指粗,從下到上共有九片葉子,葉如巴掌,微黃,莖的頂端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紫色果實,有雞蛋大小。
黑暗驟然降臨。
視野陷入黑暗,可張小卒的視線好似還停留在那顆紫色果子上沒有收回,心臟砰砰砰如擂鼓一般劇烈跳動。
他從未見過長生果,也從沒聽人描述過長生果長什麼樣,但剛剛視線落在紫色果子上的瞬間,腦海裡立刻有一個聲音無比肯定地告訴他,那就是長生果。
哢嚓!
骨裂聲讓張小卒激動的思緒瞬間收了回來。
黑暗中的雙手再次出現,十指刺進他的皮肉,生生捏斷了他的肋骨。
“唔!”
張小卒強忍疼痛悶哼一聲,想到牛大娃說黑暗裡的人會說話,於是試探問道:“前輩,那……呼……那是長生果嗎?”
斷骨之痛差點讓他岔氣。
“是。”黑暗中響起一道聲音,雖然隻有一個字,但威嚴不容置疑。
張小卒得到了肯定答複,心跳頓時加速,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但搓骨之痛馬上就讓他平靜了下來。
他直喘幾口粗氣,強忍疼痛,恭敬問道:“晚輩鬥膽,請問前輩尊號。”
“閉嘴!”
“……”張小卒也想閉嘴,可他心裡實在太多問題想問,忍不住換了個問題問道:“前輩,這裡是哪裡?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墓碑和棺材是什麼意思?啊——”
黑暗中的人似乎嫌他話太多,手上的動作突然粗魯起來,疼得張小卒直翻白眼,差點抽過去。
張小卒覺得這個黑夜過得特彆漫長,因為他叫得嗓子都啞了,仍然沒有天亮。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今天特彆疼的緣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