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鬆,真是張青鬆!”
周劍來跑到墓碑前,看到上麵刻的名字果真是“張青鬆”,第三個字不是差兩筆,而是差一筆多一點就寫完了,所以很容易就能認出那是一個“鬆”字。
“周大哥,你認識這人?”元泰平看著墓碑驚訝問道。
“張青鬆,是老爺子啊。”周劍來提醒道。
元泰平愣了一下,然後猛然驚醒,這才想起來老爺子張屠夫的大名叫張青鬆,不禁“啊”的一聲驚叫。
“周兄、元兄,這個人你們認識?”灰發男子在一旁詫異地問道。
周圍的人聞聲都靠了過來。
因為天天並肩戰鬥的緣故,他們這座墓地裡的人混的都比較熟。
“嗯”周劍來點點頭,不過馬上又搖搖頭,道:“不確定他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
“應該不是老爺子。”元泰平皺眉思索道,“老爺子修為已是半聖之境,進不了空間之門,估計是個與老爺子重名重姓的人。”
“萬一是呢?”周劍來擔憂道。
“這……”元泰平不敢保證此人一定不是張屠夫。
“你去喊太子殿下和五當家過來,看他們能不能通過筆跡辨認一二。”周劍來道。
雖然石碑上刻字和紙上寫字的筆跡大不相同,但多少還有一點痕跡可尋。
蘇洄、葉明月和都天祿等人聞訊全都跑了過來。
葉明月和都天祿等人看了後都紛紛搖頭,他們都沒見過張屠夫的字跡,所以無從判斷。
但蘇洄卻皺起眉頭,且越皺越深,最後神情凝重道:“應該是張大伯的字,本王讀過他老人家許多奏章,他老人家喜歡把‘青’字這一筆拉得特彆長,以致於讓這個字顯得十分怪異,一般人不會這麼寫。
還有‘鬆’字的這一豎,他老人家收筆的時候都會帶個勾。”
聽著蘇洄的推測,周劍來和元泰平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神情跟著凝重起來。
“怎麼辦?”周劍來問道。
沉默,沒人能給他答案。
“或許名字刻完也不會有事。”有人出聲安慰道,因為有很多墓碑已經刻完名字,也沒見有什麼事發生。
葉明月表情嚴肅道:“自古以來把名字刻在墓碑上就意味著死亡,我覺得這裡也不會例外,更何況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所以必須阻止老爺子把名字刻完。”周劍來說道。
灰發男子在一旁說道:“那你們必須儘快想辦法,因為我昨天看見他的名字差不多還有三筆剩餘,而今天就剩一筆多一點,按照這個速度,他今天夜裡就能把剩下的筆畫刻完。”
“開棺!”周劍來看向墓碑後麵的棺材說道。
他們一直懷疑在墓碑上刻字的人藏在棺材裡,每當入夜後這些人就會從棺材裡爬出來,在墓碑上刻字。
但也有說不通的地方,就是假如棺材裡有人,那最開始幾天衝撞棺材的那些人,為什麼也會爬進棺材裡,難道一個棺材裡裝兩個或者好幾個人嗎?
“不可冒險!”有人出聲製止道。
周劍來目光從棺材上收回,重新落在墓碑上,突然勾起嘴角笑道:“老子第一天進來的時候就想看看墓碑裡有什麼古怪,為何能把一個大活人活活嚇死?今天就讓我滿足一下好奇心吧。”
說著他就伸手去摸墓碑。
“住手!”元泰平大喝道,並抓住周劍來的胳膊製止他的行為,然後把周劍來往旁邊推開一步,說道:“周大哥,讓我來,如果你看見我承受不住,就一劍砍了我的胳膊。我有兩條胳膊,砍一條沒事。”
“……我懷疑你在歧視我?”周劍來瞪了元泰平一眼。
“這樣說更具說服力。”元泰平道。
周劍來悻悻地哼了聲,往後退了兩步,並讓周圍的人也都退後,然後問元泰平:“準備好了嗎?”
元泰平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準備好了。”
說完,緩緩伸手摸向墓碑。
“去你的吧!”
周劍來突然大喝一聲,同時腳下往前猛踏一步,右腳揚起,一腳把元泰平踹飛了出去,嘴上罵罵咧咧道:“狗日的,敢歧視老子,老子踢不死你。兩條胳膊了不起啊,還是留著回家抱婆娘吧。”
說著他的手已經摁在了墓碑上。
“周大哥——”元泰平想要喝止已然來不及,不禁氣急敗壞地大罵道:“周劍來,你個狗日的!”
他很少罵人,除非忍不了。
可是嘴上氣急敗壞地罵著,心裡卻暖流橫溢,知道周劍來是不想讓他冒險,告訴他家裡還有一個婆娘等他回去。
“啊——”周劍來突然瞪圓眼珠子,嘴裡發出痛苦的慘叫。
所有人一瞬間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攥緊拳頭為周劍來擔心、著急、祈禱。
“——我——沒——事——啊——”周劍來咬著牙根強忍疼痛,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但馬上又忍受不住,接著痛苦慘叫起來。
“周大哥,不行就鬆手,不可硬逞強!”元泰平急切叫道。
周劍來堅持了足足半盞茶的時間,這才把手從墓碑上拿開。
周圍的人頓時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緊張害怕得冒出一身冷汗。
周劍來的臉上早已汗如雨下,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