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入定未醒,不僅錯過了年夜飯,也錯過了蘇洄的登基慶典。
張光耀怕蘇洄這位新皇誤會,所以在慶典上找機會向蘇洄特意解釋了一番。
蘇洄笑著表示無妨,還派女官嚴琴音去國威府給張小卒送了一瓶靈丹。
初一下午,魏子焸隻身離開國威府,把王若愚和葉無憂留在了國威府。
一來國威府裡人多熱鬨,有人陪王若愚聊天解悶,二來正好讓習青青把葉無憂一起喂養。
這幾日各種滋補養身的飯食和靈藥,可把習青青的肚子撐壞了,但換回來的是充足的奶.水,沒讓兩個小家夥的肚子虧著一點。
戚長空都跟著沾了光。
這個年過得並不是很熱鬨,但是對牛大娃、周劍來和元泰平三人來說,這是他們這三年來過得最熱鬨的一個年了,起碼有一屋子人熱熱鬨鬨的吃了一頓年夜飯。
送走魏子焸,眾人再次投入到修煉當中。
“金姑娘,有位宮裡的大人找你。”
天色將黑未黑,看門的護衛敲響了金止卉院子的門。
金止卉聞聲從房間裡出來,心中不甚疑惑,不知道宮裡的人誰來找她作甚,她不記得有認識宮裡的人。
她帶著疑問打開院門,看到一位女官站在門前。
這女官她認識,是白日來給張小卒送丹藥的那位,名字好像叫嚴琴音。
“這是一個想做大官做好官,誌向不輸男子的女人。”
金止卉記得白天嚴琴音來的時候,牛大娃在她耳邊小聲說了這麼一句,對此女的評價很高。
“這位大哥辛苦了。”嚴琴音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帶她過來的護衛,以眼神示意他,這裡沒他什麼事了。
“不敢當,這是小人分內的事。”護衛沒有接嚴琴音的銀子,目光看向金止卉。
金止卉輕點了下頭,護衛這才告退離開。
“國威府的規矩果然森嚴。”嚴琴音甚是詫異,沒想到她這個宮裡的女官,竟被國威府一個看門的護衛給無視了。
金止卉笑了笑,轉移話題問道:“不知嚴大人找我何事?”
“冒昧打擾,望仙子勿怪。”嚴琴音朝金止卉作了一禮。
“不敢。”
“可否到房間裡坐下談?”
“是我失禮了,大人裡麵請。”金止卉連忙讓開身子,邀請嚴琴音進院子。
二人在房間裡落座。
金止卉提起火爐上燒水的鋁壺,給嚴琴音沏了杯熱茶。
嚴琴音揮手布下一個隔音禁製,隨之臉頰上突然飛起兩朵紅暈,小聲說道:“我是皇帝陛下的隨行女官,主要負責侍奉後宮裡妃嬪之事,聽聞縹緲宮有一些調陰補陽的……武功,乞望……乞望金仙子能傳授……傳授一招半式,小官替皇帝陛下感謝仙子。”
說到最後她已經是聲若蚊蠅,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金止卉萬沒想到嚴琴音是來向她討教此事的,也是被嚴琴音說的麵紅耳赤。
不過她很快便就鎮定下來,因為縹緲宮的功法大多都與男女之事有關,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南境各宗門弟子提到或看到她們飄渺宮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異樣的眼神。幸而飄渺宮門規森嚴,門眾作風大都檢點,否則恐怕早就被人視作邪魅汙穢之地了。
“這……”金止卉有些為難,聽嚴琴音的意思,她是奉皇帝命令來求功法的,但飄渺宮的功法怎可隨便傳授給旁人。
“仙子彆誤會。”嚴琴音知道金止卉因何為難,連忙解釋道:“小官不是求貴宮的功法,隻是學些……學些皮毛招式便可,然後教給宮裡的娘娘妃嬪們,這個……當真是難以啟齒,羞煞人也。”
金止卉看到嚴琴音羞煞的模樣,不由地被她逗樂了,道:“單若如此,那便簡單。”
說著,她從須彌芥子裡拿出兩本一寸厚的線裝書冊,放在桌上推到嚴琴音麵前,道:“這兩本書大人可以拿去看一下,看完後記得還給小女子即可。”
她在南境深山中與師門告彆時,師叔施欣蘭奉宮主南宮竹之命,把飄渺宮的傳承給了她,所以她的須彌芥子裡存放著許多縹緲宮的武學籍冊。
她給嚴琴音的這兩本武功籍冊,並非飄渺宮核心武學,所以即便嚴琴音拿去不還,也不當事。
提到男女之事,大多人都會向不堪的地方想,但事實上飄渺宮的武學雖不好啟齒,但並不是“采陽補陰”之類的邪術,而是陰陽調和,非但不會傷害身體,反而能彼此獲益的雙修之法。
當然,萬事皆要講究一個度,過勞易損。
嚴琴音把兩本書冊收起來,起身朝金止卉深深施禮道:“多謝仙子不吝賜書,小官看……看完後定立刻歸還。”
“雙修之法雖對身體有益,但事要有度,望大人小心拿捏。”金止卉提醒道。
“小官明白。”嚴琴音點頭道,“此事懇請仙子務必保密,事關陛下聲譽,不敢有半點馬虎大意。”
“大人儘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