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先彆生氣,聽我把話說完。”元泰平連忙出言安撫秦綽。
“你說。”秦綽冷著一張臉,強忍怒氣。
“是這樣的,那五百車聘禮被我用掉了,所以——”
“你說什麼?!”秦綽眼珠子一瞪,怒火瞬間湧上腦門,站起身指著元泰平的鼻子喝道:“元泰平,你好大的膽子!”
“二哥,你聽我說——”
元泰平想要解釋,可是秦綽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那五百車聘禮是太上皇賞給你,讓你用來聘娶我家小妹的,你竟然給貪墨了,真是豈有此理!
元泰平,你也太不把我秦家放眼裡了!
告訴你,我秦家乃世襲的白雲侯,五世承襲,太上皇禦封的。
遵照朝廷禮製,你一個子爵,見了本侯是要行大禮的。
我家小妹嫁給你,不是高攀,是下嫁,懂嗎?
家妹尚未過門,你就這般不把秦家放在眼裡,這般欺負人,那麼等家妹進了你元家大門後,是不是要被你踩在腳底下欺辱?
行了,什麼也彆說了。
我不管你把那五百車聘禮花在哪裡了,我隻告訴你,聘禮一點也不能少。
否則,這門婚事便就罷了吧。
任你告到聖上麵前,本侯也有理可講。
不是本侯貪財,非要這五百車聘禮不可,而是這五百車聘禮代表的是秦家的身份地位。
希望你能明白。
來人,送客!
哦,對了,男女授受不親,請元兄自重。”
元泰平被秦綽一通劈頭蓋臉的嗬斥弄得麵紅耳赤,自知理虧,所以無言反駁,起身衝秦綽行禮道:“是在下想的簡單了,請白雲侯放心,五百車聘禮保證一點不會少。”
說完,搖頭苦笑離去。
那五百車聘禮被畢雙換成了糧食,他不好對秦綽如實相告,因為一旦被秦綽知道,他必然會抓住此事不罷休,借此機會把畢雙從白雲城城主的位子上拉下來。
元泰平不想事情鬨成這樣,便把聘禮的事攬在自己身上。
這段時間,他走在白雲城的大街小巷,聽見白雲城的百姓對畢雙這位新城主評價甚高,足見畢雙確實是位好城主。
反觀秦綽,元泰平覺得他的心胸與格局太小,並不適合當一城之主。
元泰平擁有黑澤神力,與一個人交談相處時,雖然不能窺視對方的內心,但多少會有一些感覺感應,所以他看人還是比較準的。
他給秦綽一張空白禮單,自然不是想在秦綽麵前裝闊裝豪,當然更不是要欺負秦家,以他溫善的性格做不出這樣的事。
他隻是覺得那五百車聘禮已經不在,與其照原樣再買五百車回來,不如讓秦綽自己寫一份同等價值的禮單,然後他再照著禮單去采買。
這麼做好處是,秦綽自己寫出來的禮單都是他自己所需要的,肯定比太上皇賞賜的那五百車聘禮更具價值。
但是秦綽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而元泰平自己也意識到一個問題,拿一張空白禮單讓秦綽自己寫,確實有些不禮貌,甚至有以勢壓人的嫌疑。
儘管他的心意是好的,但秦綽不是周劍來、牛大娃、張小卒等人,會不加懷疑地相信他,並明白他的好意。
若是換成一個善言辭,或是性格強勢的人,或許會將自己的好意委婉或是強勢地表達出來,讓秦綽知道,可惜元泰平不善言辭,且性格也不強勢。
平日裡,便是與張小卒等人相處時,他的話也非常少。
除非,乾架的時候。
秦綽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衝動和憤怒,把元泰平的好意拒之門外,更是拒絕了元泰平想與他親近,把他當成一家人的意願。
秦綽心中的考量是,元泰平娶秦如蘭極可能是一錘子買賣。
他自知拿捏不住元泰平。
並且柳氏也已經明確告訴他,為了秦如蘭今後的幸福著想,她不會再過分刁難元泰平。
這讓秦綽覺得能多賺一點就多賺一點。
所以得知元泰平把蘇翰林賞賜的那五百車聘禮花在彆的地方後,他表現得格外憤怒。
“怎麼,又被秦家人刁難了?”
元泰平回到他的子爵府時,恰在大門外遇到過來找他的周劍來。
周劍來見元泰平自秦家方向回來,且眉頭微鎖,表情裡泛著幾分憂愁,於是試探詢問。
元泰平把周劍來領進客廳,把事情講了一遍,並主動領錯,承認考慮欠佳。
周劍來聽後搖頭笑了笑,覺得秦綽目光過於短淺,隻顧著看眼前的利益去了,而忽略了元泰平這個最大的寶藏。
“秦家不管提出什麼條件,隻要不是太過分,隻管答應他們,大喜的事,咱們開開心心,熱熱鬨鬨的辦。”周劍來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元泰平點頭道。
他之所以發愁,是因為時間有點緊,而他又沒有足夠的人手,短時間很難采買到五百車物資。
這段時間他一個人忙前忙後,家裡也沒有個長輩幫他,不善社交的他,大事小事都得硬著頭皮上。
每一天都很忙,但他覺得很充實,也很快樂,因為他就要娶妻成家了。
這是他為之奮鬥了三年的夢想。
“那五百車聘禮的禮單,畢雙有沒有給你?”周劍來問道。
“給我了。”
“拿來我看看。”
元泰平從須彌芥子裡取出禮單,交給周劍來。
周劍來拿著禮單看了眼,說道:“聘禮的事交給我來辦,你忙彆的吧。”
“多謝周大哥。”
“請柬寫好了嗎?”
元泰平撓了撓頭,道:“我孤兒一個,除了你們,沒有其他親朋好友可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