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一,雨過天晴。
蘇閩三人的造反被一夜大雨衝刷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點聲響。
容嬤嬤手下留情,隻廢了三人修為,沒有取他們的性命。
但就在三人以為能苟且偷生時,封餘休出現在三人麵前,無情地結束了他們的性命。
蘇洄給的口諭是殺無赦,在封餘休看來那便是殺無赦,即便他們是蘇翰林的兒子,也沒有人情可言。
學院製度的推行,讓泰平學院成了學府之首。
全國各地的優秀學生源源不斷地往泰平學院輸送,以致於學院的師生由原先的三萬多人猛增到了九萬多人,學院已經連續擴建了三次。
隻需再熬個兩三年,等全國所有學院頭一波學子完成學業,似新鮮血液一般注入到帝國的血管裡時,大蘇帝國必然迎來新的騰飛。
蘇洄好想看一看那樣的盛世,隻可惜看不到了。
黃龍聖獸帶著他殘存的一抹意誌,最後一遍巡視他的大好河山去了。
張屠夫沒有一起去。
這些年,故人相繼凋零,好似風中落葉,他已經非常傷感難過,再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實在受不了這樣沉痛的傷感。
所以他帶著蘇洄的遺詔先一步回帝都了。
早晨七時,學子們沐浴著明媚的陽光,熙熙攘攘地走進學院。
張小卒和戚喲喲走在學院門前的廣場上,隨著人流向學院大門走去,聽著四麵傳來的學子們純淨的歡聲笑語,張小卒忽然也跟著笑出了聲。
“想起什麼高興的事了?”戚喲喲好奇問道。
“想起來我第一次進泰平學院時,被一群五六歲的學生們喊大叔,當時我還有點不樂意,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轉眼間我都二十一歲了,真變成大叔了。”張小卒答道。
他腦海裡浮現出.台文彥等學生,躲在門後脆生生喊他大叔的情景。
“這是一個讓人高興不起來的話題。”戚喲喲對年齡這個話題非常排斥,因為她比張小卒還大兩歲,張小卒感慨自己老了,讓她覺得自己更老。
其實二十歲出頭,正是人生精彩時,隻不過二人經曆的事情太多,使他們的心理年齡遠超同齡人,所以站在一群青澀的少年少女麵前,對比之下,會有種自己已經蒼老的感覺。
“打起來了!”
“快來看啊,這兩個家夥又乾起來了!”
廣場東麵忽然響起一陣叫嚷聲,許多學生聞聲圍了過去。
“台文彥,你服不服?”
“不服!”
“那老子就打到你服!”
“你就是打死你爹,你爹我也不服!”
場中兩個十歲上下的學生,一邊打鬥一邊鬥嘴。
張小卒遠遠聽見有人喊台文彥的名字,入微心境立刻覆蓋過去,發現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台文彥後,不由地樂了,心想真巧,剛想起這家夥,這家夥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隻不過處境不太妙,正在被他的對手壓著打,且形勢岌岌可危。
砰!
張小卒不禁為台文彥吃疼地吸了口冷氣,因為台文彥被他的對手一拳突破防守,轟在了腮幫子上,身體承受不住這一拳的力量衝擊,狠摔在地上。
台文彥想要翻身爬起,但是被對手抓住機會騎在了身上,並掐住他的脖子將他腦袋死死摁在地上。
“你服不服?”
“不服!”
砰!
台文彥剛應一聲不服,騎在他身上的人立刻一拳打在他的右眼上,打得他睜不開眼,淚水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