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婉妃雖然對齊蓉兒各種鄙夷,但第二天還是起了一個大早。
晨昏定省,彆說是在規矩森嚴的宮裡,就是在她們自己家裡,她們那些姨娘也得定時定點地給她們的母親請安,否則就是於上不敬,要受責罰。
她們自小耳濡目染,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所以就算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也不敢無視禮法,公然忤逆齊蓉兒,除非她們能深得蘇德的寵幸,才敢有恃無恐。
可是她們還遠遠達不到。
蘇德對她們該有的寵幸全都有,但寵幸非寵溺,這點她們還分得清。
沁妃亦是早早地起床。
二人先後腳來到怡德宮,打算給齊蓉兒請安後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可是卻被告知齊蓉兒還在睡覺,讓她們先在門外侯著。
她們心裡清楚,齊蓉兒這是在故意刁難她們,可也敢怒不敢言,隻能忍氣侯著。
結果這一侯就是一個半時辰,從早晨六時直等到了九時,站得她們腿都僵了。
“皇後娘娘請二位貴妃娘娘到香軒廳用茶。”
“遵命。”
“哼。”
麵對齊蓉兒故意遲來的宣召,沁妃尚且還能忍氣應聲,婉妃卻是控製不太住火氣,黑著臉哼了聲,不過也不敢違拗,仍是跟在齊蓉兒的貼身婢女墨香身後往香軒廳走去。
香軒廳裡,齊蓉兒端坐鳳椅,看見沁妃和婉妃來了,故意端起桌上的香茶低頭啜飲,不拿正眼去瞧二人。
其實早在沁妃和婉妃進怡德宮前,她就已經早早地起了,隻是故意晾著二人不召見罷了。
沁妃和婉妃進到門裡,看見齊蓉兒不拿正眼看她們,心裡的火氣噌噌上湧,但也無可奈何,隻能強忍著。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二人強忍怒氣,款步上前,衝齊蓉兒恭敬行禮。
齊蓉兒拿眼角斜睨了二人一眼,然後繼續端著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啜飲,應也不應一聲。
她不應聲,沁妃和婉妃就得保持著禮姿,不能亂動,否則就是冒犯鳳顏。
婉妃見齊蓉兒久久不應聲,把她們晾在門外一個多時辰,見了麵還要刁難她們,臉頰上漸漸顯露怒容,心裡一忍再忍的火氣終是有點控製不住,忽然提高音調喊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齊蓉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可察覺的笑意,把手裡的茶杯嘩楞一聲摔在桌上。
突然間的巨大聲響把婉妃和沁妃嚇了一跳。
齊蓉兒看向婉妃大聲喝問道“你這麼大聲乾什麼,當本宮耳朵聾嗎?!”
婉妃心裡突然懊悔不已,知道自己衝動了,中了齊蓉兒的計謀,齊蓉兒正等著她犯錯發難呢,她剛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卻被齊蓉兒又一聲喝叫打斷。
“容嬤嬤!”齊蓉兒大叫一聲。
“奴婢在。”
容嬤嬤應聲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沁妃和婉妃聽見容嬤嬤的名字,嚇得激靈靈一顫,急忙擺正禮姿。
她們剛剛向齊蓉兒行禮的時候,心裡都含著極重的怨氣,以致於禮儀姿態上多少都帶著一點敷衍,此時聽見齊蓉兒把容嬤嬤喊了出來,一下反應過來,齊蓉兒想在禮儀這一塊上找她們的茬,所以著急糾正禮姿。
可是她二人又驚又嚇、又急又慌,一時間隻覺手不是手,腳不是腳,身體不是身體,好像放哪裡都不對,怎麼做都是錯的。
隻短短一會兒,她們光潔的額頭上就急出了一層細汗。
“容嬤嬤,本宮問你,沁貴妃和婉貴妃進宮前沒有訓禮嗎?”齊蓉兒冷著臉向容嬤嬤斥問道。
“回皇後娘娘,二位貴妃進宮前和進宮後都有訓禮。”容嬤嬤答道。
她心中微微驚訝,因為齊蓉兒身上此刻顯露出的威儀是她不曾見過的,充斥著霸道和狠辣,甚至有一股子戰場上的肅殺之氣,迫人神魂。
說實話,她雖然一直對齊蓉兒恭恭敬敬,但是讓她恭敬始終是皇後這個身份,而不是齊蓉兒這個人。
她心裡對齊蓉兒或多或少有一點點輕視,覺得齊蓉兒出身卑微,自小受的教育非常一般,雖然受封皇後,成了一國之母,卻沒有一國之母的氣質氣度,身上始終有一股子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