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cener_ip"bsyle="color:red;"..com/b/div元泰平一家三口在柳家村住了三天,夫婦二人在祠堂裡留下魂燈,然後帶著元康樂回白雲城認自家大門去了。
說來也好笑,元康樂都已經六歲了,還是第一次回自己家。
雖然元泰平和秦如蘭出門已有七年之久,但元府一直被下人們打理的井井有條,宛如夫婦二人一直住在家裡一樣,這要多謝城主畢雙的照拂,否則下人們早就走光了。
一家三口在家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提著厚禮去秦府走親,拜望秦如蘭的母親柳氏。
柳氏看到突然蹦出來元康樂這麼大一個外孫,嚇了一大跳,半天適應不過來。
幸而元康樂的嘴比元泰平的嘴能說會道一百倍,一口一個外婆,甜脆脆的喊著,一點也不見生,又給柳氏講他在藏書閣裡從那些修者嘴裡聽到的一些江湖趣事奇事,不到半天時間就把柳氏哄得開心至極。
當天晚上,柳氏把一家三口留住家裡,並讓秦如蘭和她睡一個房間。
母女二人一晃六七年未見,各有思念向對方傾訴,隻是聊著聊著,柳氏突然掩麵痛哭起來。
秦如蘭驚問之下才知道,這些年她二哥秦綽的賭癮死灰複燃,短短幾年時間,已經把秦家的家底輸光了,眼下更是在外麵欠了一屁股賭債,經常被人上門討債,可是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被秦綽賣光了,就差把秦府賣了抵債了。
然而並不是秦綽良心尚存,知道秦府是家是底線,不能逾越,而是債主們畏懼於秦家的爵位身份,怕惹來殺身之禍,所以不敢打秦府府宅的主意,否則秦府早就沒了。
秦如蘭聽完柳氏的哭訴後,心裡連道兩個“難怪”。
昨天他們回到家裡後,管家特意告訴他們,他們不在家的這些年,秦綽嘗嘗來串門,下人們不敢怠慢,每次都給予熱情招待,但難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求他們夫婦二人不要怪罪。
昨天聽管家說起的時候,她心裡十分感動,覺得自己夫婦二人不在家這些年,多虧了二哥秦綽的照應,才讓偌大的府邸沒有荒廢。
可是隨後卻聽管家說,這些年多虧了城主大人的照拂,才讓家裡沒有荒廢,卻隻字不提秦卓的功勞。
她聽了後有點生氣,特意提了一句“也多虧有二哥的照顧。”
管家聽了後表情微僵,點頭含糊地附和了一聲。
現在她才明白過來管家昨天那番話的意思。
管家說秦綽常來家裡串門,實際上恐怕是去尋覓賭資的,管家說熱情招待,應該是禮數上招待周到了,但是又拒絕了秦綽的無禮要求,故而又說招待不周,請求他們夫婦二人不要怪罪。
後麵說多虧城主畢雙的照拂,卻隻字不提秦綽,也就變得合情合理,且極可能在拒絕秦綽無禮要求上,畢雙扮演了主要角色,否則憑他們府上的下人,應該沒有膽量拒絕秦綽。
所以說,更要感謝畢雙,否則元府恐怕已經被秦綽給賣掉了。
這是秦如蘭心裡的第一個“難怪”。
第二個難怪是,今天登門後,她發現母親在元泰平麵前沒有了以前那種盛氣淩人的架勢,變得格外隨和包容,對這七年時間的失蹤竟沒有一句怪罪責問。
她還在暗暗感慨母親變化巨大,猜測可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把心裡的那份銳氣磨平了。
現在才知道,母親原來是沒有了盛氣淩人的底氣,並且有求於元泰平。
當然,也有可能性格確實是變隨和了。
“大長老呢?”
“他老人家怎麼不管管二哥?”
秦如蘭皺眉問道。
柳氏苦笑搖頭,道“早就被你二哥罵走了。”
“糊塗!”
秦如蘭聞言怒喝一聲,一下沒控製住情緒。
大長老為秦家操勞了一輩子,最後竟落得如此淒涼下場,實在令人心寒。
“母親您恐怕也沒少幫二哥的腔吧?但凡您能給大長老一點支持,二哥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步田地,秦家也不至於落敗至此,大長老也不至於心寒離家。秦府是我們的家,也是大長老的家,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秦如蘭冷著臉對柳氏一頓嗬斥。
想到大長老心寒離家的淒涼情景,她的心禁不住一陣揪疼。
她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性格軟糯,乖寶寶一樣的秦如蘭,藏書閣裡的廝殺經曆,對她的心境造成了極大的洗禮。
此刻生起氣來,自有一股威勢。
“嗚嗚…”
“娘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嗚嗚,蘭兒,你去把大長老找回來吧,娘當麵向他道歉認錯。”
柳氏掩麵痛哭起來。
秦如蘭搖了搖頭,歎道“孩兒哪有臉去請大長老回來呀?請他老人家回來乾什麼?重新白手起家,和你們共患難嗎?再者說,孩兒就算想請他老人家回來,那也得知道他老人家去哪裡了啊。”
“蘭兒,救救你二哥,救救秦家吧,就當娘求你了。”柳氏抓著秦如蘭的手,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秦如蘭歎了口氣,問道“二哥他欠人家多少錢?”
“三…三千萬兩…”
“什麼?!多…多少?”
秦如蘭以為自己聽錯了,詢問地看著柳氏。
柳氏低下頭,囁嚅道“三千…三千萬兩。”
“嗬嗬…”秦如蘭氣笑了,“三千萬兩,二哥他這七年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時時刻刻都在賭桌上嗎?三千萬兩啊,您能告訴我他是怎麼輸的嗎?”
“娘也不知道。”
“娘,恕孩兒無能為力,救不了二哥。”
“不,蘭兒,你一定要救救你二哥,這個世上隻有你能救他了,你不救他,他這輩子就完了,秦家就完了。娘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