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對不起,我欺騙了您。”
房間裡,齊謹瑤低著頭站在齊阿爾麵前,漲紅著臉,聲若蚊蠅道。
她雙手不安地捏著衣角,手心已經沁滿汗水。
看得出,她很緊張。
不過並不是因為她曾經欺騙了齊阿爾,而是因為她即將欺騙齊阿爾。
這對於不會說謊的她來說,就好像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深深的負罪感讓她慌張得連呼吸都在顫抖。
然而也正是因為她的過度慌張,掩蓋了她即將說謊的心虛和緊張,讓齊阿爾分辨不出她話裡的真假。
“哦,欺騙老夫什麼了”
齊阿爾眉毛一揚,詫異問道。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驚訝好奇,因為齊謹瑤從沒有對他說過謊。
在他看來,齊謹瑤還未掌握“說謊”這項技能。
可是也正是這種想法,讓他對齊謹瑤的主動認錯不加懷疑。
“其實…其實小黑不是走丟了,而是…是被它的主人帶走的,我知道…知道它去…去哪裡了。”
齊謹瑤結結巴巴地說道。
每個字音都在顫抖。
她太緊張了。
齊阿爾聞言神色一驚,一下坐直了身體,但接著卻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齊謹瑤知道黑澤聖獸的行蹤。
因為黑澤聖獸走失後的那段時間,齊謹瑤的狀態確實不對勁。
他當時就懷疑並質問過齊謹瑤,但是齊謹瑤回答他說不知,他認為齊謹瑤不會說謊,所以就沒有追問下去。
此刻回想起來,他不由得苦笑搖頭,心想:“看來越是不會說謊的人,撒起謊來越有欺騙性。”
這話不假。
就比如說現在,他壓根沒有意識到不會撒謊的齊謹瑤,正在給他編織一個謊言陷阱。
“那黑毛畜牲去哪裡了”齊阿爾冷冷問道。
他本想嚴厲地嗬斥齊謹瑤幾句,讓她今後不敢再說謊,可是看到齊謹瑤害怕得身體都控製不住顫抖的可憐模樣,不禁於心不忍,便饒了她這一次。
“它跟著它的原主人去亳州城了,它原主人的家在亳州城。”齊謹瑤回道。
“亳州城”齊阿爾微微皺眉。
亳州城在極樂城北邊,和極樂城中間隔著一座城。
黑澤聖獸走失後,他曾向北邊尋找過,但是沒找那麼遠。
“老祖,您能不能…能不能…”齊謹瑤支吾著說不出口。
“能不能什麼”
“能不能去把小黑帶回來,我…我想它了。”
齊阿爾聞言一笑,道:“當初老夫讓你和它簽訂主仆契約,你硬是不肯,現在後悔了吧”
“嗯”齊謹瑤點了下頭。
“亳州城不遠,走,老夫這就帶你去把它抓回來。”
“老祖,我…我能不能不去我要是過去的話,小黑一定會猜到是我出賣了它,那它就…就不喜歡我了。”齊謹瑤兩隻手抓在一起,鼓起最大的勇氣,說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謊話。
她想把齊阿爾支走,然後趁機溜走,逃離齊阿爾的監管,獨自一人去找黑澤聖獸。
儘管她不知道黑澤聖獸去哪裡了,但是她有信心一定能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