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染的源頭在那?到底什麼樣的存在,才是一切的源頭。到底是怎樣的偉大存在,才能隨意的汙染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大貓問出來的問題,讓路平安一愣,下一刻,他本能的拿出了記憶中的答桉。
“汙染,不就是異域來的嗎”這算是標準答桉了,所有的汙染最初源頭,都不是本世界。
“哪一個異域?”大貓直接追問道。
“這我那知道?很多世界都有,或者說已知的的世界沒有無汙染的,但你要說最開始的源頭”這個,路平安還真答不出來。
彆說他答不出來了,這個問題,特勤隊的書庫沒有任何一本書能夠回答。
“我不知道。”路平安放棄了嘴硬,直接反問。
“你知道?這不是等你說嗎?”路平安有些期待,事實上他等這個‘答桉’很久了。
按他的性格,早就對“拖延”、“儘可能的提高生存時間”的應對方式感到惡心了,但他也知道,彆人也不是傻子或懦夫,既然隻能這樣應對,恐怕這還真的無解。
“最開始的源頭?我也不知道。”但大貓的說法,卻讓路平安玩不會了,你丫在耍我?
這一次,大貓確不是在玩他,她老老實實的說道
“這個問題,沒有答桉,或者說,不敢有答桉即使是所謂諸神,也拿不出答桉,他們也隻是源頭衍生下來的一個可能性。”
似乎,擔心路平安無法理解,大貓給路平安繪製了一張草圖。
那是一個“香檳塔”,又一層又一層的酒杯組成,下麵的酒杯多,而上麵的酒杯較少。
當上麵有一個酒瓶在倒水的時候,上一層的逐漸滿溢,自然就滿溢到下層。
“最常用的比喻有兩個,之前是倒流的‘海洋體係’,水從海流入江河,再流入湖泊,再流入小溪,但隨著時代的變革,這香檳塔成了更直白的比喻。”
路平安思索著,他有些理解了。
如果酒瓶是所謂的源頭,如果一個杯子僅僅隻是一個世界,那麼,下麵世界的居民,怎麼有可能窺視到源頭。
如果自己一行隻是倒流水係中小溪的魚蝦,有什麼資格去窺探海洋的全貌。
“那所謂神祇,到底是什麼”
“倒影,或者說想象,我們,你們,還有她們,對真正源頭的反射。”
“啪。”
一聲脆響,路平安眼前的世界再度改變,禁忌的知識帶來了無法被回避的回憶共鳴。
這是所有高階職業者都要麵對的真相,隻不過對於路平安來說,來得過於早了。
蒼藍的天空之上,有著璀璨的群星,一點又一點,而如果拉近了他們,卻會發現他們並不美麗,也不善良,甚至沒有感情
“路平安!把握住,不要看的太遠,太高,隻要看自己腳下”
大貓的言語,讓路平安冷靜下來,他不再愚蠢的去看所謂的諸神,隻是看著他們的身下,那流淌著的“水源”。
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屋頂,同時,也是過濾器,被其過濾後的“水”,清澈了很多。
“沒有人能抵擋源頭的饋贈,所以,隻能變成‘饋贈’的一部分,才能存續的更久”
“成為所謂神祗就是一切的結束?嗬嗬,那隻是開始”
“反射更高維光芒的鏡子?過濾器?無差了,也就是那樣”
“我們是觀察者?也是被觀察者?無法理解,無法敘述,我們隻是注定被淹死的螞蟻”
大量無序的呢喃和低語,充斥到路平安的腦海之中,他渾身難受,卻無法抵抗這源自根源的召喚在他思考源頭的存在那一刻,他就和源頭建立了聯係。
他,抬頭看了。
所以,有東西看下來了。
狹小的房間之中,少年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卻沒有人去管,即使曾經作為準神的大貓,也不敢隨意乾涉眼前的路平安。
如果任其發展,接下來的路平安注定衰亡、變異,一切都將成為終結。
路平安無法理解,無法思考,對方毫無惡意,卻已經足夠毀滅。
但這個時候,大貓開口了。
“母神是慈愛的,它是生命之母,是源頭又是終點,她愛著所有的孩子,所有孩子也愛著她”準神用虔誠的詞彙讚美著自己的主,自己在無限虛空中瞻仰的偉大存在,那是否為源頭都無法確定的“神”。
這是引導,又是拯救,在無限的虛空之中,路平安獲得了某個東西的重點關注這一刻,也排除了其他乾擾。
是的,母神是仁慈的,至少在準神克麗絲的觀察的那一麵中,母神是仁慈的,她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孩子的請求,她會拯救所有的生命。
路平安猙獰的表情變得平靜下來,而大貓的引導,也讓他以其為階梯,窺視了“真實”但接下來,事態的發展,直接超出了克麗絲的預期。
“怎麼回事?!他沒有看到生命之樹?!他明明是透過我去看的,明明我的引導成功了,難道他有其他的觀測點”這一霎,大貓平靜的心態徹底破防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已經浪費,路平安已經注定不可能信奉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