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將勇氣視作冠冕。
戰士，將勇敢視作美德。
但是，戰爭的失敗者往往不缺勇氣，而勝利方更不會將其視作主因，真正的勝利者是更強方、謀劃更遠者、戰爭耐性和覺悟更強的族群
“雖然宣傳旗號上喊得我們全民拚命，奮勇成軍，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短期內做好的準備。你們這已經準備了多久？三年前就開始了？還是更早，不會是涅盤計劃時期吧。”
而木質的雕像，如今附著了柳老的部分意誌，笑著予以了回應。
“比這更早。”
“還早？二十年前？”
“嗬嗬五十多年前。”
好吧，你們牛逼，你們能憋。
而這一刻，路平安也恍然了。
他從頭到尾，見識到的柳老朧月君，就沒有移動過朧月君他早就和龍月島徹底融合到一起，一點一滴的把這個島嶼化作了自己的肉身。
“當年，在諸多軍棋推演之中，一旦東國遭災，龍月島不是第一個完蛋的，就是最後一個完蛋的”
看似矛盾的話語，讓路平安一愣，細想一下，卻的確是這個道理。
原因相當直接，它是孤懸於海外的最南端，是“第一”還是“最後一個”，主要是看災難是哪個方向來的。
如果不是第一個被襲擊的，最後很有可能成為凡人逃命的最後堡壘，自然就是最後一個。
“不要怪國防部沒告訴你，他們沒有不信任你，實際上部長和各位將軍都是半個月前知道的。這是建國時期留下的九星計劃的一環，後續歸於龍潭方案之中，隻有一些老家夥等待喚醒。”
好吧，你這還不是獨一家。
看著眼前地震山搖，還有逐漸被頂級超凡者平息下來的風暴和海浪，路平安也算是理解了凡人的不易。
因為凡人是凡人，所以天生弱小，所以必須抓住每個機會，提前籌備。
“值得嗎”
最終，路平安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生命係的準神有多強多難就不用說了，精修精神力的頂級園丁在生命係中也是最稀少的，能走到這一步的柳老甚至可以分身登神，他早就注定成為真正的不滅者。
但是，如今為了徹底改變這個島嶼的存在狀態，把它們從普通的岩石變成“生物”的“血肉”，他需要不斷的把自己融入其中。
融入不是隻有一個檔次的，那種“天人合一”是可逆的，直接將精神力和石頭融合，不就等於變成了石像。
他等於放棄了九階（精神力）準神的一切，從一個“無實體的進化虛靈”，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大石頭”。
而不管岩石有多久的生命力，他依舊會風化會腐蝕，每一次損失就等於在他肉體上割肉，都等於剝取他的一部分。
就算沒有戰死被擊沉，將整個靈魂稀釋在這個島嶼之中，他也注定魂飛魄散，和塵埃一同歸於大地。
聞言，老者笑了。
“不是值不值得總要有人做，為何不是我。”
路平安歎了口氣，沒有多說，老一輩的覺悟，他大概是趕不上的。
“和我的同輩比，我已經活的太久了，太久了但你還很年輕，不該在這裡。”
話題一轉，讓路平安皺起了眉。
他就知道老家夥專門在這個時候分出精神找自己，不是為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