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步入黃昏的時候,最活躍的往往是各種形態的賣國賊。
在路某人的過往,他既不是人性本惡的憤恨者,也不是宣揚人性本善的聖徒,他一直覺得所謂人性就是無色的灰,真正給它上色的是世界的顏色,還有他們所處的位置。
雖然不管環境如何,世間百態總有惡徒也總有聖人,但當事態不妙的時候,僅僅處於生命求生的本能,叛徒、賣國賊還有逃亡者,都是少不了的。
“那些古神,應該已經活了很久吧。”
“越是獲得久,越是沒活夠。”
“嘖,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救世軍”的產生,並沒有什麼意外。
而那帶著使命來的信使,也沒有讓路平安驚訝即使在最初的溝通之後,確定了路平安一行來自異域,對方直接提出了投靠外來入侵者的可能性。
在路某人微妙的表達不想談之後,對方靈活的轉換了話語重點。
你可以不投靠我們,但我們可以分享、瓜分這個世界吧
路平安依舊保持沉默,但這已經足夠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的“救世軍”的信使,愉快的離開了白銀之城。
“他真的是所謂救世者的聯盟?或者是外來者的信使?”
“可能都是”
克麗絲笑著搖了搖頭,在她看來,末日之中發生的一切都是不斷上演的滑稽劇,每一次仿若重複,每一次又能整點新活。
兩人很有默契,都意識到這可能並不衝突,這位信使即使外域的邪神,又是新組建的救世聯盟的高層。
最先舉起抵抗外敵,保護世界旗號的,卻是外敵的人。
在成熟的入侵機製之中,這太過正常
“一邊尋找能夠被拉攏的背叛者,一邊分化本地的領主,同時,還可以標記堅決抵抗者,先一步予以針對性打擊,嗬,挺厲害的。”
正常情況下,這一招其實效果會很微妙,黑豆混在白豆之中過於顯眼,同時,你一行動一開口,你的立場就會很明晰。
“但這個世界,甚至沒有文化和文明他們內部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國’,外來者和他們內部的領主,並沒有本質的區彆,至少,他們是看不出區彆的。”
文化、文明的另外一個作用,就是提升“族群認可度”,顯然,這個世界連文字都沒有,這些彼此殺戮成長起來的古神,對這片土地更是不會有愛。
如果不是因為工作太過順利,那位信使也不會擺明車馬,就這麼明著來。
“我們要逆勢而為嗎?”克麗絲的語氣很平靜,詢問是否“逆勢救世”,就仿若詢問晚餐吃什麼。
“首先,有違我們的利益,其次,這很難,本世界彆說國族認同了,把新生兒當子彈耗材來使用,所有人都對這個世界沒有認同感,舉起的救世大旗根本招不到人,怎麼救?”
“這的確真正的原因了?”
克麗絲依舊在微笑,她已經看透了路某人。
看似理智的路平安,如果真的理智的話,就不會數次拋開利益精算胡來,數次位麵戰爭中站出來了。
水星42、綠色星球、本土位麵戰爭,哪一次不都是絕境級彆的劣勢。
真要理智一點,計算一下,怎麼都不會這麼蠢的胡來,說到底,還不是路平安過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