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許大茂回到通縣老家,大半夜都沒有睡著。
他實在是害怕了。
最後李東來那一腳,明顯是衝著要他命去的。
大半夜都沒有睡著。
清晨一大早就爬了起來,通縣距離軋鋼廠足足二十多裡地,他需要從鄰居家借一輛自行車。
可是,鄰居打開門後,看到外麵站著的是許大茂,立馬又關上了門。
這年頭鄰裡之間的關係很密切,消息傳得很快,一些大娘每到吃飯的時候,就端著碗串門。
許張氏被抓的事情早就傳開了,大家夥都知道了她誣陷了京城醫院裡的一個主任。
在大家夥眼裡,徐張氏就是壞分子。
誰也不想跟出了壞分子的家庭來往,再加上許大茂在老家的時候,沒少騷擾大姑娘小媳婦,大家夥都記在心裡呢,在這種情況下,自然要撇清關係。
許大茂敲開了幾家門,都沒能借到自行車。
沒有辦法,他隻能到大街上攔了一輛往朝陽菜市場送菜的毛驢車。
花了5毛錢不說,還跟趕毛驢的大爺說了一堆好話。
老大爺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在毛驢車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許大茂緊趕慢趕總算是沒有遲到。
他甚至來不及吃早飯。
輕輕推開宣傳科大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裡那些大姑娘,老大媽看到許大茂的樣子,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茂,你這鼻青臉腫的,是不是偷老鄉的糧食,被抓到了?”
“人家大茂那不叫偷,叫老鄉送的,是不是啊?”
“瞎說啥呢,大茂現在是宣傳乾事了,是大乾部,怎麼能乾這種事呢?”
自從許大茂抱上李副廠長的大腿後,在辦公室裡又翹起了尾巴。
就連科長他都不放在眼裡。
宣傳科的人對他早就有意見,現在看到許大茂鼻青臉腫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們瞎嚷嚷啥,我大茂是那種人嗎?”許大茂麵對指責,當然是拒不承認,他硬著頭皮說道:“昨天晚上我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老大爺拉著架子車,架子車上裝滿了糧食。你們也知道我大茂是熱心的人,立刻就上前幫忙,一不小心掉進了溝裡,就變成了這樣。”
“這麼說,我們還應該表揚你了?”一個平日裡個許大茂不對頭的宣傳乾事出言諷刺。在他看來,許大茂這種初小畢業,沒有什麼文化的人,擺弄擺弄放映機還行,想跟他們這群初中畢業生一起寫文章,出黑板報,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那位老大爺當時也這麼說,他要給我送一麵錦旗,大家夥也知道我大茂為人謙遜,做好事不留名,當時就拒絕了。”許大茂撒起謊來臉不紅眼不眨。
“切~吹牛吧你。”
...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喧囂聲戛然而止。
宣傳乾事們慌忙收斂臉上的嬉笑,重新埋頭開始工作。
宣傳科長顧廣印走進來,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大茂,李副廠長在辦公室裡等著你,快去吧。”
宣傳乾事們聞言,互相使眼色,嘴角皆露出一絲不屑。
這許大茂以前婁半城還沒逃走,他靠著拍馬屁成了婁家的女婿。
現在又舔上了李副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