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來生平最見不得彆人哭,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看著哭哭啼啼的閻埠貴,他皺起眉頭說道:“老閻,有事兒就說事,你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閻埠貴清楚李東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連忙抹乾淨眼淚。
“東來,現在解成被張紅玲給蒙騙住了,死活不跟張紅玲離婚,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個閻解成,還真是愚蠢。”李東來當著閻埠貴的麵罵了一聲。
如果在以往,閻埠貴肯定會為閻解成辯解,但是現在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閻解成有些愚蠢。
李東來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現在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有搞明白。”
“你說。”
“張紅玲為什麼要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嫁給閻解成呢?”
李東來緩聲說道:“要知道,她既然是張順德的姘頭,張順德肯定在她身上沒少花錢,她整天過著闊太太的生活,為什麼要到你們閻家呢?”
“對啊!”閻埠貴猛然瞪大眼睛:“張紅玲這種女人,都是一些好吃懶做的,而且,在她跟閻解成結婚的事情中,張紅玲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熱情。她來到我們家的時候,我本來以為,他們兩人還得等一段時間才會結婚,沒想到張紅玲竟然直接答應跟我家解成結婚。”
“但是,她是為了什麼呢?”
閻埠貴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也沒有想清楚為什麼。
這個時候,李東來笑著說道:“在我看來,張紅玲之所以會這麼做,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懷孕了!”
“啥,懷孕了!
”閻埠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真正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不過仔細想想,閻埠貴瞬間明白了。
張紅玲是張順德的姘頭,但是張順德是木材廠的主任,為了自個的前途,他不可能跟張紅玲結婚。
張紅玲一個未婚的小姑娘,要是肚子大了起來,肯定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不,不單單會是主意,那些人肯定會對張紅玲進行盤查,甚至能夠查出她背後的男人。
在這種情況下,張紅玲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大冤種結婚,然後借機假裝懷孕生下孩子,然後再跟大冤種離婚。
或者是乾脆就依靠大冤種,把孩子養大。
當然了,這番騷操作中,最難的就是要在肚子鼓起來之前,找到合適的大冤種嫁過去。
而閻解成正是最合適的大冤種,他跟於莉離了婚之後,就一直想再結婚,急得就跟夜貓子似的。
張紅玲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位,怎麼可能放過,所以才會著急忙慌的嫁過來。
想清楚其中的關節後,閻埠貴犯了難。
“東來,就算是張紅玲懷孕了,我總不能拉著她到醫院去做檢查吧?”
“現在又不是解放前,做父母也不能強迫子女,更彆提她還隻是我的兒媳婦兒了。”
李東來笑道:“老閻,你怎麼湖塗了,這件事已經不是你自己家的事情,而是關係到木材廠,關係到咱們四合院街區的風氣問題。”
“你不能強製張紅玲,有的是人能對付她。”
聽到這話,閻埠貴的眼睛頓時一亮,雙手抱做拳頭,衝著李東來鞠了個躬。
“一大爺,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李東來擺擺手:“你還是趕快去辦事吧!”
他對張紅玲那種女人沒有一點好感。
在這個民風淳樸的年代,還敢乾這種齷齪事,要是不讓她受受到應有的懲罰,念頭不通達。
閻埠貴是個精明人,隻是一時被張紅玲給鎮住了,這會被李東來提醒後,立刻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先是到紡織廠找到孫燕子,請孫燕子出具一份情況說明書,說明書上寫明孫紅玲以前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種事情,孫燕子作為張紅玲的工友,按理說是不應該幫忙的。
可是麵對閻埠貴,她又說不出一個不字。
於是,孫燕子不但寫了一份情況說明書,在上麵簽上了自個的名字,還把情況說明書帶回了車間,請車間的那些工友們,也簽上了名字。
由於張紅玲在車間內飛揚跋扈,自認為有張順德作為靠山,他就能比那些一般工人們高一頭。
平日裡對工友不吝眼色,動輒又打又罵。
這年代大家夥一塊在食堂吃飯,經常會買不同的菜,然後大家夥湊到一塊吃。
你夾我一快子菜,我夾你一快子菜,本身是很正常的事情,既可以多品嘗幾種菜,又能加深同事之間的情誼。
但是張紅玲竟然打了好幾個菜,一個人偷偷的躲在角落裡吃了起來。
有個女同事見張紅玲的一道菜比較好吃,伸出快子在張紅玲的飯盒裡夾了一下子,結果張紅玲立刻變了臉,
站起身把那位女同事噴得狗血淋頭的,這年代的女工脾氣都比較暴躁,當場就跟張紅玲吵了起來。
兩人在食堂裡當著上百位女工的麵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還廝打了起來。
其他的女工當然看不過張紅玲的作派,從此之後對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現在聽說要舉報張紅玲,女工們自然不會拒絕,紛紛在情況說明書上,簽上了名字。
拿著說明書,閻埠貴馬不停蹄的來到街道辦,找到了街道辦的王主任。
“主任,您看,這是紡織車間裡工人們揭發的情況。”
王主任看著情況說明書一臉的懵逼,抬頭看看閻埠貴:“閻埠貴,你這是”
閻埠貴這才反應過來,忙把張紅玲的情況講了一遍。
“主任,張紅玲隱瞞個人情況,惡意嫁給我家閻解成,這就是在騙婚,你可得管一管。”
聽到閻埠貴的話,王主任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在這個年代,街道辦的權限要遠大於後世,除了要排解住戶們之間的小糾紛外,還要顧忌住戶們的家庭和諧。
騙婚這種事情,也歸街道辦管。
她拿起情況說明書,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抬起頭看向閻埠貴。
“老閻啊,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這些情況在結婚前,明明就可以打聽得出來,你為什麼不去摸清張紅玲的底細呢?”
閻埠貴麵色赤紅,抿著嘴小聲說道:“我,我也是被衝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