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帶回了這麼多米線,自然要大快朵頤了。每樣菜的數量並不多,但是種類卻很繁多,加在一塊裝了滿滿一帆布袋子。
李東來將袋子挎在車子把上,蹬著腳蹬子,回到了四合院。
剛進門,就看到閻埠貴在教訓閻解成。
“閻解成,你這是怎麼搞的,我聽你姨說,你這陣子三天兩頭曠工,你難道不知道,當初為了能夠讓你進入紡織廠當臨時工,伱姨可是厚著臉皮去求從車間領導。”
“爹,看你這話說的,我雖然沒去車間上班,但是我按月交了生活費,你用得著凶我嗎?”閻解成拿著牙簽剔著牙,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陣子,他又跟棒梗和黃豔玲聯手乾了幾票,將那些廢布賣到鴿市上,掙了不少錢,自然看不上臨時供每個月那十五塊錢的工資。
閻埠貴不是傻子,也覺察出不對勁,抓住閻解成的胳膊問道:“閻解成,你是不是乾什麼壞事了,我可告訴你,你爹是老教員,老實本分了一輩子,從來沒有乾過偷雞摸狗的事情。你要是敢乾敗壞咱們閻家門風的事情,我就將你攆出閻家!”
閻解成冷哼一聲,道:“爹,您是老實,但是瞅瞅咱們家過的是什麼日子,早晨吃飯,連菜都舍不得吃,隻能啃黑窩窩頭,喝棒子麵粥,就是因為咱們家窮,秦淮茹才不把小當嫁給我的。”
“你....你....”閻埠貴沒想到閻解成敢跟他頂罪,當場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三大媽上前勸解:“老頭子,你誤會了,咱家解成怎麼會乾壞事呢!那些錢,都是解成幫朋友的忙,朋友給他的勞動報酬。”
“你啊,就這麼相信他?!什麼朋友會給他十幾塊錢。”
閻解成前陣子交錢的時候,也解釋了錢的來源,但是閻埠貴卻不相信。
“你愛信不信,我回屋睡覺了。”閻解成本來還想跟閻埠貴再對著吵幾句,扭頭看到李東來從外麵推著自行車走進來,心中有些發怵,連忙轉身跑進了屋內。
“這孩子,害,管不了.....”
閻埠貴看到李東來進來,連忙上前拉住李東來的胳膊說道:“東來,你回來得正好,趕緊幫我想辦法,好好管管閻解成。”
“三大爺呐,閻解成是你的兒子,這是你的家事,我這個四合院一大爺也不好介入。”李東來嗬嗬笑。
開玩笑,他對閻埠貴早就仁至義儘了,怎麼可能攪合到閻家的爛攤子中。
再說了,閻解成現在也不是軋鋼廠的職工,他也沒有理由教訓閻解成。
閻埠貴剛才隻是一時著急,這會也反應了過來,衝著李東來尷尬的笑笑,不再提閻解成的事情。
他的眼睛著落在車子後座上的乾米線上,猛然瞪大眼:“東來,這是啥,怎麼跟紅薯粉差不多,隻不過比紅薯粉白亮很多。”
在北方,每年到了秋季,紅薯收獲的季節,社員們除了將部分紅薯放入紅薯窖中儲存以外,還會將紅薯進行炮製,製作成粉條。
正宗的紅薯粉跟豬肉兌在一塊,再加上酸菜,就成了東北的一道名菜——紅薯燉粉條。
紅薯粉的顏色比較深,一般呈深褐色,跟米粉是截然不同的兩樣食物。
李東來笑著解釋道:“這是從南方帶回來的米線,是用大米做成的,那邊的人早晨一般都吃這玩意。”
“嘿...嘿....大米做成的,肯定很好吃。”閻埠貴搓著手盯著米線笑了半天,見李東來沒有反應,突然眼睛一轉,扭頭跑到屋簷下,取出兩條小貓魚,掛在了李東來的車子把上。
“一大爺,這是我昨天去賣糧票的時候,路過左家溝那邊的小河溝,在裡麵釣到的鯽魚,不是從京城的河溝裡搞到的,乾淨著呢!”
閻埠貴釣魚平日裡喜歡去京城胡同裡的水渠旁,你想啊,這年代京城裡排汙設備匱乏,居民們一般都把馬桶直接倒進了水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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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渠裡的魚兒都是吃汙穢物長大的,一般講究一點的,都不會釣那裡的魚。
但是。
閻埠貴卻很喜歡,原因很簡單,海子旁邊釣魚的人很多,要是不用點好魚餌的話,壓根就沒辦法釣到魚。
再加上,那裡的魚兒也學精了,經常吃掉餌料,吐出魚鉤,然後逃走了。
而水渠因為很少有人釣魚,那裡的魚兒還沒有見識到人心險惡,經常隻用一點餌料,就能釣到好幾條魚。
對於閻埠貴來說,隻要是魚,就是一個味,還管它是吃什麼長大的。
李東來看看閻埠貴,當然明白他的小心思。
“哎吆,三大爺,拿了你的魚,我真是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幫了我們家那麼多,就當是我感謝你的。”閻埠貴見李東來隻字不提回禮的事情,隻能眼巴眼望的看著那些米粉。
李東來裝作沒有察覺,拍拍閻埠貴的肩膀,以示感謝,然後推著自行車,就想離開。
此時閻埠貴終於忍不住了,快步追上,攔住李東來的去路,紅著臉說道:“東來兄弟,你帶了那麼多米粉,能分給我一點,讓我嘗嘗新鮮不,你知道,我在京城裡住了一輩子,以後也許都沒有機會吃到米線了。”
“害,你早說啊,多大點事情。”
李東來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從後座上取出了一斤多米線,遞給閻埠貴。
“三大爺,米線是大米做成的,比較難煮熟,你回家後,要先用熱水浸泡兩個小時,然後再在鍋裡麵煮半個小時,才能出鍋。”
這年代的米線都是土方製作,不是後世的方便米線,很難煮熟,李東來也是跟胖廚師學習如何做過橋米線的時候,才清楚這些。
“知道了,我都四五十的人,還能吃生東西嗎?”閻埠貴抱著米線,臉上樂開了花,一路小跑回到了屋內。
片刻之後,屋內響起一陣聲響:“老婆子,今天得了好東西,生火燒水!”
....
李東來此時已經回到了家。
丁秋楠剛下班回來,輔導了衛東和衛國的作業,正準備做法,看到李東來突然出現在門口,手中的篩子掉在了地上。
她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確實是李東來的時候,快步衝上來,緊緊的抱住了李東來。
“東來哥,你回來了!”
淚水順著光滑的麵頰滑落下來。
李東來也曾離開過好幾次京城,不過丁秋楠都跟在身邊。
這次李東來十幾天不在身邊,丁秋楠每天都在想念他。
衛東和衛國兩個小家夥現在已經懂事了,看到兩人的樣子,在旁邊拍著手笑道:“羞羞,爹娘,你們羞不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