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四合院大會,也許是四合院曆史上,最隆重的大會了。
四合院的住戶們早早的做了飯,催促老婆孩子吃了飯,拎著小板凳往中院的老樟樹下走去。
棒梗回到家後,得知了四合院大會的議題,就催促秦淮茹將飯菜端上來。
秦淮茹擦了擦手,將棒子麵粥和蘿卜條擺在桌子上:“棒梗,晚上的大會,咱們就彆參加了。”
“乾嘛不參加,於秋華要倒黴了,你忘記了,她那個賊兒子可是偷過咱們家的肉。”
棒梗眉飛色舞的說道。
他全然忘記了,何文濤當年之所以會蹲笆籬子,跟他還有一定的關係。
秦淮茹最主要是不想看到李東來和丁秋楠,見棒梗如此有興趣,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一家人吃完飯之後,賈張氏,棒梗,秦淮茹還有小當和小槐花,甚至連編外人員張有才,都搬著小板凳往老樟樹下走去。
棒梗走到一半,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扭頭看看身後,見黃豔玲沒有跟上來。
他連忙回到屋裡,看到黃豔玲正坐在鏡子前捯飭,不由得皺起眉頭:“豔玲,你這是怎麼回事?今天可是咱們四合院最熱鬨的日子,你不是一向都喜歡湊熱鬨嗎,怎麼不去了?”
黃豔玲一邊擰開雪花膏的蓋子,抿了一些,將雪花膏揉搓到臉上,一邊不耐煩的說道:“我晚上要去朋友家玩,你自己去吧。”
“朋友?男的女的?”棒梗追問。
“當然是女的。”黃豔玲冷下臉,看向棒梗,不耐煩的說道:“棒梗,你煩不煩啊。”
“好好好。”棒梗為了表示自己的大方,還故作大器的從兜裡摸出了五毛錢遞給黃豔玲:“給,你拿著買點零嘴。”
黃豔玲接過來,不屑的撇撇嘴,扭著屁股進到了裡屋換好衣服,戴上圍脖,用圍脖遮住麵孔,這才趁著夜色出了四合院。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時的回頭瞧瞧,確定沒有人跟著,這才調轉方向,來到新直門電影院門口。
此時電影已經快開場了,電影院門口排起了長隊,有很多青年男女朋友趁著夜色拉起了手。
黃豔玲在電影院的大門口轉悠了一圈,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但是沒有找到,不免有些喪氣。
這時候,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嚇了一大跳,轉過身來,看到那人的樣子,頓時眉開眼笑。
“解成哥,伱嚇死我了。”
“怎麼樣,棒梗沒有懷疑吧?”閻解成穿著褐黃色大氅,頭戴氈帽,臉上戴著麵紗口罩,也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黃豔玲見周圍沒有熟人,大大方方的挽起了閻解成的手,笑道:“他就是個傻子,這會正在中院開大會呢!怎麼會想到我出來是為了見你。”
聽到這話,閻解成這才鬆了口氣,看著麵前這個長相嫵媚的小婦人,心中一陣激動。
這陣子,閻解成和棒梗還有黃豔玲因為倒賣布匹的事情,經常接觸,每次黃豔玲在兩人獨處的時候,都會說一些曖昧的話語。
閻解成也是結過兩次婚的人了,還能夠不清楚黃豔玲的心思。
老實話,他是不太看得上黃豔玲的,這女人長得還行,就是身上有股子風塵氣息,說話做事也很輕浮。
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閻解成屢屢躲避,注意跟黃豔玲拉開距離。
後來,閻解成跟小當的事情黃了,傷心之下,被黃豔玲背著棒梗偷偷的安慰了一回。
閻解成頓時驚呆了,這女人太會玩了!
閻解成的前半生,是在老教員閻埠貴的教育下長大的,一直循規蹈矩,注意男女之間的大防。
就算是結過兩次婚,也沒有經曆過太多的事情。
黃豔玲好像是給他打開了一扇新大門。
大門的背後,是醉仙欲死的仙境,是銷骨噬魂的歡樂窟。
閻解成在穿上衣服後,就想明白了,反正他也不會跟黃豔玲結婚,何必在意她是不是輕浮呢?
就這麼著,兩人搞在了一塊,經常趁著棒梗不注意眉眼來去。
但是,這陣子,棒梗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將黃豔玲看得很緊。
再加上棒梗沒有工作,幾乎能天天跟在黃豔玲的屁股後麵,所以閻解成已經有陣子沒有跟黃豔玲在一塊了。
在得知要開四合院大會,閻解成清楚棒梗是個喜歡落井下石的人,所以就將黃豔玲約了出來。
電影票是閻解成買的,兩毛錢一張,位置是二樓的後排,找到位置之後,黃豔玲偷偷的在閻解成的胳膊上擰了一下,一臉嬌羞道:“這裡是角落,旁邊也沒有人,你是不是想使壞嗎?”
“怎麼,你不喜歡嗎?”閻解成嘿嘿笑著,順手將黃豔玲拉到位子上。
黃豔玲佯裝踉蹌,順勢坐在了閻解成的大腿上,咯咯咯笑道:“你壞死了。”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嗎?”閻解成說著話,就準備上下其手。
這時候,電影院頂棚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原來是有逃票的混了進來,電影院的工作人員開始檢查電影票。
黃豔玲連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了整衣服,忽然想起了什麼。
“解成哥,你等一會。”黃豔玲站起身,跑下了樓,再次上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袋子炒花生。
黃豔玲將炒花生放在閻解成的手裡,笑道:“解成哥,電影票是你出的,這包炒花生,正好五毛錢,算是我請你的。”
閻解成嘴裡說著客氣,手卻已經伸進了紙袋裡,抓了一大把花生,吃了起來。
你彆說,電影院的炒花生,味道就是不錯。
更關鍵的是,這是黃豔玲請的花生。
閻解成跟閻埠貴是一個性子,也是個小氣巴拉的家夥,即使這陣子通過倒賣布匹賺到了一些錢,還是不舍得花錢。
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黃豔玲從來不占他的便宜。
兩人出去玩,大部分時間都是黃豔玲出錢,閻解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才會主動請看電影。
結果黃豔玲還是買了花生,把這筆錢還上了。
這女人,還真能處。
燈光再次黯淡下來,閻解成的手想要伸進紙袋子裡摸花生,卻不小心摸到了一枚紅棗。
....
另外一邊。
四合院的老樟樹下熱鬨非凡。
棒梗坐在小板凳上有些後悔了,小聲嘟囔道:“也不知道豔玲的錢夠不夠花,早知道就多讓她帶一些錢了。”
賈張氏見於秋華還沒來,而周圍的住戶都不搭理她,也感覺到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