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醫真的要斷尾求生這個問題不單單是這兩天張青敲著腦殼在考慮的問題,也是齊通海陰沉著臉考慮的問題。
原本十拿九穩的局麵,他沒想到華醫中藥竟然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羊是拴的很結實沒跑,而養羊的人卻把羊丟了走人了。
雖然丟的這隻羊也很肥宰了吃肉收獲也不少,但卻隻能宰這麼一刀以後就沒有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隻羊肥是沒錯,可要是真的宰了吃肉,固然齊家吃得下也會有些消化不良。
因為這樣做會得罪一大幫子的人,這隻肥羊不單單是他看上的搖錢樹,也是政府看上的搖錢樹,甚至和更高一層領導的臉麵牽扯到了一起。當時華醫中藥落成的時候,可是省裡領導來剪彩的。
齊家要是真的敢這麼一刀下去,那得罪的人可就海了去了。所以這頭肥羊的羊肉膻的現在他根本沒辦法下嘴。
“踩點踩的怎麼樣了”焦城市一家狗肉小店中,齊通海放下手裡的骨頭扯過手裡的紙巾擦了擦手。
在他對麵坐著一個大約一米五六的男子正在對碗裡的狗肉大快朵頤,那字身上穿著普通粗布衣裳,表麵上去就好像一個普通的農民,麵容帶著歲月的廠商,膚色被曬的黑黝黝的。
小店之中臟兮兮的,桌椅板凳也是油膩膩的。但齊通海這個焦城市的億萬大佬卻沒有一絲不適應的感覺。
在小店的門口,一個體格十分健壯,但臉上神色卻有些傻愣的漢字正在給一隻大狗剝皮,腳底下的血水弄了一地卻絲毫不在意。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麵容有些呆滯的在翻滾著鍋裡正在煮著的狗肉。
“點子有點紮手。”大軍看了看在門口剝皮的自己弟弟二軍,又轉頭看了看二弟媳婦,目光不禁在她肚子上停留片刻,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說道。
說真的如果可以他不想和齊家有什麼牽扯,但卻沒辦法擺脫對方的陰影。或者從一開始就不該接手對方布置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隻要沾上一輩子也彆想擺脫。
“不紮手也不會找你,給句話這件事情什麼時候能辦好”齊通海點燃一根煙眉頭皺了起來。
說實話要不是現在情況被逼的有點急,他也不想找眼前這個叫大軍的男子。現在和八幾年的時候可不一樣。那個時候不好勇鬥狠你根本站不住腳,而現在好勇鬥狠卻容易被人拿捏住痛腳。
可不知不覺中一個星期過去了,他漸漸的有點頂不住上麵給的壓力了,甚至家裡這邊內部也出現了不同的聲音,甚至開始有人質疑他的決定。
而這種質疑隨著華醫收購珠城中藥廠完成,並且在南邊開始和其他藥廠接觸之後達到了頂點。因為齊家背後靠著的那棵大樹說話了,這件事情齊通海必須解決好,讓華醫高高興興的留在焦城,否則他齊通海就等著吃牢飯吧。
依稀記得之前也是這棵大樹,明裡暗裡暗示他看住華醫這可肥羊。並且一張口就很不客氣要了一大半好處,一副要長久趴在華醫這隻肥羊上吸血的意思。
結果現在出事了,對方推的一乾二淨直接把這口黑鍋甩給他齊通海,一副處理不好就拉他擋槍的架勢,恨得齊通海差點沒有直接罵娘。都說他齊通海喜歡兩頭吃,而且一口下去入骨三分,著官字兩個口可以比他下嘴狠多了。
當然吃牢房顯然是不可能的,以齊家在焦城市的關係網,這麼多年他送上去那麼多的孝敬。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一大堆人都要跟著倒黴。
可這件事情卻必須要處理好,不然這一次他齊通海即便不會坐牢也至少脫層皮。這無疑是他不想看到了,也是家族的人無法接受的,不然這段時間不會吵翻天。他也不會正途接觸華醫那邊根本就不搭理他之後,想到在歪路上走一走。
“齊老大不是我想推托什麼,這件事情真的棘手。那個小子我雖然跟住了,但他進進出出身邊都跟著保鏢,有幾次我差點就被發現了,人家真的是好手。而且現在他在省會,不在咱們焦城動起手來真的不好弄。”大軍一臉為難的說道。
“那個小子不好動,他的家裡人呢”想想自己對華醫那個幕後老板的調查齊通海皺著眉頭問道。
顯然對於楊東旭的情況他多少知道一些,明白大軍並沒有誆自己。說真的當初調查出來華醫幕後的老板竟然是個小年輕的時候他十分驚訝。
同時沒有調查出來的一些跟腳讓他十分心驚,不過陳為民已經調離皖省很久了。而在他的猜測中楊東旭最多算是某個家族看上的白手套,也就說華醫背後還站著其他大山呢。
而這個時候他背後的靠山,既然要求他把事情處理圓滿了。顯然意思是讓這個小年輕背後的人滿意,可這個小年輕現在一副高高在上狗仗人勢的架勢,根本不搭理自己。他想燒香服軟都找不到廟門。
迫不得已他想搞一搞這個小年輕,讓他知道馬王爺為什麼有三隻眼。至於這樣會不會得罪了華醫背後真正的大佬。
這一點齊通海也有考慮,在他看來隻是一個白手套而已。就看他處理華醫事情上生硬的手段上,簡直就是一個毛小子。隻要找到廟門以他齊通海的手段,結隊會讓華醫背後的大佬格外滿意他給出的加碼。
雖然給出這個加碼,非但無法從這隻肥羊上吸血。反而自己還要虧一大筆,但事情卻可以完美解決讓他緩一口氣。
並且這還是一個不錯的機會,齊家現在缺的不是錢而是關係。雖然齊家現在看上去表麵風光,但背後的那棵大樹要退下了,而且對方太貪都快退了胃口還一天比一天大。弄得齊家快供養不起了,這個時候要是能夠找到門路改換門庭說不定壞事一下子就能變成好事兒。
從楊東旭這個小年輕人,意義用事的處理手法上就可以看出。華醫背後的大佬才是真正的大佬,錢多的已經可以任性了。